“泠天星”名字從雲鷗嘴裡幾乎脫口而出,但“星”字未說,他卻收口了。
因為雲鷗此時突然又想到了花姥姥的話,不想讓還是有些瘋癲的師父節外生枝,誤了泠天星的前程。當然,他也想拖一拖時間,先從側面確認泠天星是不是師父的兒子。
風千金不明就裡,不悅道:“凌天?另天?另一天?你小子含糊其辭,拖拖沓沓,看來就是想敷衍了事!”
“對對,另一天!”雲鷗順口道,“但師父交代的事,徒兒豈敢懈怠?我一直孜孜以求,而且呢……”
“而且什麼?難道有些眉目了?你個兔崽子別賣關子!”風千金著急道。
雲鷗理解師父的心思,寬慰道:“的確有了眉目!但師父您莫心急。是這樣……”
“到底是哪樣?!你還是要賣關子!你到底要怎樣?!”風千金火爆爆地再次打斷了雲鷗的話,甚至還舉起了手。
這下,雲鷗也急了,回話道:“師父,我根本沒有賣關子呀!你這樣,我沒法跟你說清楚!”
風千金自然還是有些理智,忙很不情願地退讓道:“好好,好徒兒,你有種!”
“那你不僅要耐心聽我把事情說完,而且,還要答應我兩個條件!”雲鷗趁機討價還價,“不然,打死我也不開口了!”
雲鷗從來不願意勉強別人,跟師父這樣討價還價,更是於心不忍。但是,他想,為了師父好,就破破例吧。
“好好好!你有出息了!快說吧,一百個條件也答應你!”風千金無可奈何道。
雲鷗大喜道:“這才是好師父麼!第一呢,您不能像上回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答應!”風千金沒有猶豫。不過,又不解道:“可是,我有突然消失嗎?您可不能冤枉好人!”
“看來師父的神智的確還是有問題!”雲鷗心忖,便愧疚道:“師父是天下第一好人,徒兒怎敢冤枉?可能是我自己糊塗了。”
“嗯。那以後萬一我真的不辭而別,你可以追上我。你輕功似乎不錯!第二呢?”
“好!第二,我很想聽聽師父的故事……”
“你個風流鬼連師父的隱私也想打聽?”風千金打斷道。不過,這語氣,聽不出是生氣還是戲言。
“徒兒豈敢!是師父的人生故事。因為,這些,便於我進一步確認您的兒子。還有呢,我也可籍此再幫您找找柳哥!”
風千金聞言,眼睛頓時溼了,眺視著遠方,嘴裡喃喃自語道:“才是青蔥四月芽,已聞巧手柳生花。還期風暖多抻我,好予阿哥辮子扎。柳哥你還好嗎?……”
雲鷗不忍打擾,良久,才問道:“師父,您答應徒兒講你的人生故事沒?”
風千金回過神,點點頭,滿口答應道:“好徒兒,我答應,我講,我講!”
雲鷗遂向師父說道:“謝謝師父!那我尋找您兒子的情況,先跟您說說。這次我到慶元,碰到一個女的前輩,她說,十七年前她路過龍泉寶溪,在一條偏僻的小道上撿到一個襁褓男孩……”
風千金忍不住又打斷道:“徒兒,你是說寶溪?十七年前?男孩?”
“對對!師父,寶溪,你去過嗎?你兒子是十七歲,對嗎?”
“我兒子是十七歲。寶溪?我,去過,似乎每年都有去。”
“嗯。那師父你再想想,你是不是在那丟失孩子?當時還有特殊情況?”
風千金苦苦尋思道:“讓我想想……想想……再想想……唉,好徒兒,明明說好是你講給我聽的麼!唉,我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