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聊了一會兒,鄭振東見鄭母困了,便打了聲招呼,從家裡走了出來,準備去前院睡覺。
可鄭振東剛走過垂花門來到前院,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從牆角躥了出來。
鄭振東被他嚇了一跳,抬起腳就要踹過去,可一想這裡是四合院,應該不是啥壞人,便開口喝道:“什麼人?大晚上不睡覺,想幹嘛?”
“東哥,是我閆解成呀,我爸讓我在這等你,他找你有事兒。”
閆解成剎住腳步,立即對鄭振東道明瞭原因。
鄭振東有些摸不著頭緒,心說這個閆老摳都這麼晚了,找自己幹嘛?估計沒啥好事。
來到閆家門口,閆解成推開門,對著裡面叫了一聲:“爸,我東哥來了,您趕緊出來呀!”
話音剛落,閆埠貴直接從臥室出來,嘿嘿一笑:“東子來了,趕緊坐下。解成,你還楞著幹什麼,還不給伱東哥倒水。”
鄭振東擺了擺手:“行了,三大爺,這天兒也不早了,您還是說找我到底什麼事吧,我還得回去睡覺呢!”
閆埠貴略顯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才一臉神秘的道:“東子,你還記得年前說得那個事兒嗎?”
“嗯?”
鄭振東不免被他問的愣了一下,心說這閆老摳到底說的什麼呀?年前說得事情,現在都多長時間了,我怎麼可能記得,也不把話說明白了。
看到鄭振東愣神,閆埠貴不禁暗暗著急起來。
他這次可是花了大價錢,從同事手裡倒換了不少糧票回來,假如鄭振東不要的話,他可就砸手裡了。
“東子,你不會忘了吧?你年前的時候不是說,要收購我手裡的糧票嗎?不會現在不要了吧?”
閆埠貴趕忙把事情說了出來,然後一臉緊張的看著鄭振東,生怕他真的不要自己手中的糧票了。
鄭振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閆埠貴找自己是為了這件事情呀,這件事情倒是可以做。
他之前專門找人詢問過,如今農民賣點自家產的農副產品根本不算啥,雖說有個界定標準,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基本很難超過規定。
城裡的居民攢下點自己家裡用不完的票據,拿去送人或者賣了,換東西什麼的也不犯錯誤。
不然,農民手裡哪裡來的票據,領導幹部怎麼頓頓吃大米白麵,
但是不能收購一大把票據在手上,更不能高價倒買倒賣出去,那就不是社會主義了。
想到這裡,鄭振東點了點頭:“三大爺,這事兒我既然跟您說了,那肯定不能騙您呀?說吧,您手裡有多少細糧票?”
閆埠貴聽到這話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接著便又開口讓座:“東子,那什麼,這事兒咱們坐下聊!”
鄭振東也知道這事兒,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便順勢坐了下來。
看鄭振東坐下後,閆埠貴也跟著坐了下來,接著,他又讓閆解成分別給二人倒了一杯水。
最後更是讓閆解成出去守著門,生怕院裡的人知道自己跟鄭振東倒賣糧票,搞得好像比地下工作者接頭還要嚴密。
鄭振東看著閆埠貴搞得這麼神秘,不免有些覺得好笑:“三大爺,您手裡有多少糧票呀?至於這樣嗎?”
“東子,咱們還是小心點好,倒賣糧票這件事情,畢竟不是那麼合規矩,咱們萬事小心準沒壞處。”
閆埠貴語重心長的說完這話,不等鄭振東開口,又道:“東子,我手裡有一百五十斤細糧票,你覺得什麼價格合適呀?”
“多少?不是,三大爺,你家哪來這麼多糧票呀?你家不會從三月份就沒吃過細糧吧?
這也不對呀,就算這幾個月你們家都沒有吃細糧,也不可能有這麼多吧?”
鄭振東都懵了,閆埠貴這傢伙可真是個狠人呀,一家人省吃儉用過日子。
怪不得閆埠貴這傢伙,將來能買的起腳踏車和收音機呢,原來是這麼精打細算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