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楚皇的話,臣妾沒有……”鳳長樂聽著楚長溪像是生氣了,捏緊了袖子。她怎麼忘了,楚長溪是將自己幾個兄弟一一拉下王位爬上的龍椅。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是個好相與的?
“沒有?”楚長溪冷笑了一聲,看向李亦哲,“唐皇,這事往小了說是瑜王妃不懂規矩,往大了說可是對朕,對南楚不敬。”
李亦哲微微一笑:“楚皇見笑了,鳳家都是一家子硬骨頭。讀了些書,便自以為傲骨錚錚了。您也犯不著和她計較,豈不是顯得楚皇小氣?”
“一個小小的王妃便在這裡與朕叫囂,難道周唐的書香人家都是這樣的教養?既然瑜王妃這般看不上朕皇妃的位子,那不如便叫鳳冥到朕身邊做個男寵好了。”楚長溪目光一凜,冷冷地看向鳳長樂,“至於皇夫的位置。”
楚長溪頓了頓,看向李亦哲:“便還要麻煩唐皇幫著物色了。只是有一點,我不喜歡武將家族出身的。”
“既是楚皇所求,朕定然會好好為楚皇挑選。”李亦哲點了點頭。如今與南楚結盟才是要緊事,一個鳳冥倒顯得沒那麼重要了。何況是鳳家自己人開罪了楚長溪。只是鳳家牽涉的門生太多,之後要如何安撫這些讀書人還是個麻煩事。
若顏自然也是知道這些事之間的利弊的,端起酒杯向楚長溪笑吟吟道:“楚皇,本宮敬您一杯。”
楚長溪站起來端著酒杯也笑:“貴妃客氣。”
“恕本宮冒昧,瑜王身有頑疾喜怒無常,瑜王妃整日忙著照顧夫君並不怎麼出來走動。與世隔絕久了怕也忘了禮數,還請楚皇不要計較。楚皇若是非要將鳳家大少爺帶到身邊,本宮也不好多說什麼,這也是瑜王妃和鳳家自己的造化。但萬望這些事不會壞了兩國關係,也請楚皇對鳳家大少爺多加照顧。”說著若顏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得不說若顏這一番話說得漂亮。三言兩語將這些事推得乾乾淨淨,並非皇家不保你鳳冥,只是你妹妹和你自家的造化如此。兩國邦交才是要緊事,我也為你說了好話求了情。真真是舌燦蓮花。
“貴妃真是客氣了。”楚長溪笑道,“朕慣是個好脾氣的,只要不是觸及原則的事,都不會怪罪鳳公子的。”
“既有楚皇這話,本宮便放心了。本宮代鳳家謝過楚皇。”若顏盈盈一拜,臉上的笑容明亮耀眼。像是一顆上好的寶石,散發著屬於自己美麗的光輝一般。
李亦哲握住她的手向她笑著點了點頭。他這是娶到寶了嗎?
若顏報以微微一笑。兩人坐在席上一派伉儷情深,如膠似漆的模樣。
洛寒笙在一邊看著一顆心都痛得快要麻木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又不得不在意。他飲下杯中的酒心裡頭苦澀,那個位置的人本該是他的。可如今他命不久矣,等他走了之後若顏又該怎麼辦?雲霆……恐怕一個人玩不過李亦哲,而他於若顏的感情其實也並不算毫無雜質。
他真是厭惡死了這種感覺,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一個人把她真正放在心上護著,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一個人配得上她似的。
可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人敢拿自己的全部去愛她。
小五看著洛寒笙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知道洛寒笙心病發作,恐怕已經在強撐著,不禁出聲提醒:“相爺,是否該回府吃藥了?”
洛寒笙搖了搖頭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今晚他是那個最不能走的人。
晚宴到了最後,李亦哲邀請楚長溪留宿在空著的東宮,讓人去鳳家將鳳冥請過去。洛寒笙知道,今晚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楚長溪在收拾得乾淨整齊的東宮沐浴過後換好了衣裳。她穿著月影紗製作的薄衫以一個妖嬈的姿勢倚在榻上支著腦袋笑吟吟的看著被送來的“鳳冥”。
“二哥,好久不見。”她笑著道。
楚長明恨她恨得牙癢癢,咬著牙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二哥如今是朕的男寵,二哥說朕想做什麼?”
“楚長溪!你這是!”楚長明捏緊了拳頭,青筋暴起。
“?”楚長溪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二哥都能叫別國的臣子為父親,怎麼還在意這些不?”
“你!”楚長明提起了拳頭就想動手。
“二哥。”楚長溪磨蹭了一下玉白的雙腿換了個姿勢,嫵媚的笑著,“你從前武藝便比不上我半分,如今便覺著能傷著我了?說句託大的話,今日我便是要強了你,你都沒得反抗。”
“楚長溪,你作為叔父長女的那段日子裡我也曾對你百般照顧,你便非要如此逼我嗎?”
“二哥這話可是說得可笑極了。”楚長溪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至極,她從榻上坐了起來,“你父親仗著自己與我父皇長得九分相像,殺了我父皇李代桃僵。他奪了我父皇的位置偽造了“自己”的死亡,用著我父皇的身份將你和楚長澤過繼成皇子,表面上仍尊我是長公主,我卻還得叫你們倆一聲“哥哥”。楚長明,你說好笑不好笑?你父親殺了我父親,還要我念著你的情分?這是什麼道理?”
“你殺了他所有的兒子。”楚長明咬牙。
“那是他活該!”楚長溪站起來,“他仗著當年我年紀小,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可哪個做女兒的會搞錯自己的父親?你不知道,他死的時候聽到真相眼睛睜得老大。”
“哦。”楚長溪邪惡的笑起來,“他的女兒也死了,因為我殺了她心愛的人,然後心碎而死。你最喜歡的親妹妹楚長玖也死了,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