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顏跟著洛寒笙坐在了戲臺下首桌的主位上。
婢女將珍饈一盤盤地端上了桌,宴席就這麼開始了。
戲臺上鑼鼓敲響開了場。一句“忙處拋人閒處住。百計思量,沒個為歡處。白日消磨腸”響起。唱的是臨川四夢裡的那折《牡丹亭》。
若顏向戲臺子上瞄了一眼便沒有再看,低頭喝起了茶。倒不是她不喜這出戏,而是唱戲的人不討她喜歡——林五娘不知什麼時候被蕭逸尋了回來,站在臺上蓮步輕移咿咿呀呀地唱著。
酒過三巡,有些官員前來敬酒。若顏雖不喜歡這些虛禮,但還是撐起笑執起酒杯同洛寒笙一併回敬。
幾番過去若顏有些乏了,她站起身向桌上的賓客行了一禮,強笑道:“各位大人恕罪。若顏不勝酒力,想先行退下了。”
“喝多了的話你就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在就好。”洛寒笙拍了拍若顏的手,關切的說。
若顏欠了欠身帶著蓮兒回了花顏院。
哪知剛到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
攔住她的少女姿容秀麗,一張白嫩的小臉還帶著幾分稚氣,一身鵝黃色的裙衫環佩叮噹,看上去應該是今天賓客裡哪家的官家小姐。
“你就是笙哥哥的妹妹?”少女揚起小臉傲氣十足地問道。
笙哥哥,叫的真是親暱,若顏莞爾一笑:“不知姑娘是?”
“我是蕭綺,禮部尚書之女。”少女抱起手臂驕傲地自報家門,“也是以後要嫁給笙哥哥的女人。”
聽著少女的自我介紹,若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她當是誰呢,原來是禮部尚書府上的二小姐,傳聞中蕭逸跋扈的妹妹。
“你笑什麼?”蕭綺蹙起了好看的眉頭。
“沒什麼,我當是誰,原來是蕭家的貴女。不知蕭小姐找若顏有何貴幹?”
“聽說笙哥哥對你很偏疼,還準你住進了花顏院?”蕭綺蹙著眉問道。
“如何?”若顏挑了挑眉。
蕭綺揚起手,照著若顏的臉便扇了過去。可若顏也不是好惹的主,巴掌落下前她便牢牢地抓住了蕭綺的手腕。
“蕭小姐這是何意?在相府撒野嗎?”若顏臉上浮出一絲怒意,她沒想到蕭綺和她打了個照面而已便跟她動手。
“花顏院是笙哥哥親自建起的院子,那個院子只有我能住。你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不知道哪找回來的野丫頭,也配跟我爭?”蕭綺拽回自己的手腕,狠狠地瞪著若顏。
若顏被氣笑了,她挑起唇角一臉戲謔的看著蕭綺:“那你去求哥哥將花顏院挪給你住啊。只是不知道蕭小姐還沒過府就想著住在別人家說出去好不好聽。”
“你!”蕭綺怒極,揚手還想再打。若顏將她揚起的手一把拍開。她笑吟吟地看著蕭綺:“蕭小姐第一巴掌就沒打中我,還想打我第二巴掌嗎?”
說完若顏拍了拍手,像是手上粘了什麼髒東西似的:“我跟令兄也算相識,今日不想和蕭小姐一般見識,也請蕭小姐有點自知之明。一個男人若是愛你,怎需要你去爭搶什麼?你想要的,他自當雙手奉上。”
蕭綺瞪著若顏,眉眼間盡是不忿。她冷笑一聲嘲諷道:“你不過就此時風光片刻罷了。不過是個妹妹而已。我不信笙哥哥會一直寵著你。等我做了相府的女主人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嫁出去。”
“前提也得是蕭小姐嫁的進相府。”若顏挑了挑眉,轉過身便帶著蓮兒進了院門。
蓮兒看了蕭綺一眼,把院子門緊緊的關了起來。
蕭綺咬咬牙跺跺腳,看對若顏無計可施,連個丫鬟都敢無視她,氣沖沖的走了。
蓮兒關上院門後向著若顏急道:“二小姐惹了蕭小姐,那蕭小姐萬一以後真的嫁進相府,二小姐的日子可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