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心裡咯噔一下.本來他還打算順勢把這鬼子推到江裡淹死.哪知道這傢伙竟然是從小在海邊長大的.把這傢伙扔水裡.還不和扔個王八到河裡一樣.那不是淹死他.那是把他放了生了.
“哥.吃飯了.”後邊有人喊.石磊一回頭.是跟他一起上了這條船的警衛員小於.小於左手提個油紙包.右手抓個包袱.看樣子是準備的午飯.船隊到碼頭的時候就快中午了.折騰這麼長時間.正午早過了.本來還沒感覺.一看見小於手裡的食物.石磊不由自主的嚥了一下口水.肚子裡頭的飢餓感突然強烈了.
“來來.吃飯吃飯.北條太君.一起吃點.”石磊走了兩步直接往甲板上一坐.一邊解著包袱一邊招呼北條直一.
“我剛才已經吃過飯了.田桑請用.”鬼子可是到點吃飯.石磊他們在搬箱子的時候.鬼子就已經享用過他的午飯了.
“北條太君吃過了.那我們就自己吃了啊.”石磊笑呵呵的和鬼子打了聲招呼.往甲板上一坐.幾個偵查員圍成一圈.開始吃飯.
包袱裡是保溫飯盒盛著的米飯和鹹菜.油紙包裡是隻色澤黃紅.亮晶晶、油乎乎的燒雞.對面的偵察兵從懷裡摸出個玻璃瓶子.開啟蓋子.一股酒香撲鼻.這位還帶了瓶白酒.這些人準備的很豐盛呀.
石磊接過旁邊戰士遞過來的茶缸子“咕咚咕咚”倒了半缸子白酒.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哈”的吐出一口酒氣.拽了一塊雞肉放到嘴裡“吧唧吧唧”大聲地嚼著.
船舷邊的北條直一眼珠子都快瞪出眶子了.吧嗒吧嗒嘴.這鬼子很沒出息的嚥了一大口唾沫.鬼子也納悶呀.怎麼偽軍的生活這麼好.就這伙食.可比他中午吃的強太多了.北條午飯吃的什麼.不過是兩個拌了蔬菜的米飯糰子.連個肉星都沒見著.更別提什麼燒雞了.現在眼睜睜的看著偽軍們喝著燒酒吃著燒雞.鬼子滿嘴的口水當時就忍不住了.
“北條太君.來吧.來嚐嚐我們帶的燒雞.”石磊也豪爽.伸手撕下一個肥大的雞腿衝著鬼子直搖晃.“來吧.沒有關係的.”
北條直一嘴一咧.“那就多謝了.”說著話.嘴角就有口水流下來了一滴.北條伸手一抹.傻笑兩下趕緊跑過來從石磊手裡接過雞腿.張嘴“咔哧.”就是一口.“嗯嗯.喲西.喲西.”一邊大口嚼著.一邊不忘衝石磊豎了個大拇指.
“好吃吧.好吃就多吃.來.喝一口咱岳陽產的老白乾.吃了肉.得喝點酒才能有助消化.喝口.”石磊把他手裡的茶缸子遞給了北條直一.
“喲西.喲西.吃肉喝酒有助消化.”鬼子頻頻點頭.端著茶缸子放到嘴邊猛灌了一大口.“啊.好辣.味道很香.中國的白酒.好.有勁道.”鬼子繼續猛咬雞腿.連油帶口水順著嘴角往下直淌.
石磊那個茶缸子裝了半斤多高度白酒.他剛才裝模做樣喝的那一大口其實就是沾了沾唇、嚐了嚐酒味.連小半兩都沒進口.剩下的半斤多都在茶缸子裡呢.
“喝酒喝酒.我們是好朋友.就應該大口喝酒.中國人有句俗話：感情深一口悶.來來來.咱們悶一口.乾杯.”石磊又拿了個茶缸子.和北條手裡的茶缸碰了一下.仰脖鼓起腮幫子.做出一副牛飲架勢.“咕咚咕咚”喉結動了幾下.“啊.真是過癮.”
“感情深一口悶.好.我們一起悶一口.”看石磊喝酒的樣子瀟灑.北條不甘落後就想照著學.張開大嘴.把茶缸子往嘴邊一湊.“咣噹咣噹”這傻鬼子一口氣撂下去三兩多.“呃..”北條直一張嘴吐出口酒氣.這是真的酒氣.那股味兒.一圈的偵察兵全都聞得清楚.就和變質的酒菜放了半個月的味兒差不多.那個難聞勁兒就別提了.
打了個酒嗝.北條臉也紅了.舌頭也大了.“田.田君.你的.夠意思的.我們的朋友.燒雞的.很好吃.很美味.米西米西.”這傢伙還是忘不了燒雞的美味.伸手又拽了個雞爪子放到嘴裡胡亂嚼了兩下.吐出幾塊骨頭.
“米西米西.米西米西.北條太君真是好酒量.來.乾杯.”石磊端著茶缸.趁著和鬼子碰杯的機會.把他自己茶缸裡的酒又往鬼子的缸子裡倒了一大口.北條直一明顯剛才喝的有點猛了.現在兩隻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石磊做的那個小動作北條太君一點沒看見.這傢伙一仰脖子.“咣噹.”又是一大口下了肚.茶缸裡的酒已經只剩個底了.
“喝.喝.”又說了兩個喝.北條直一身子一歪.直挺挺的倒在甲板上打起了呼嚕.這傢伙順利地被撂倒了.看那個沉醉的架勢.不到明天他是不能醒了.
鬼子躺下了.戰士們繼續吃飯.就和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只有坐得離北條近的石磊和小於倆人悄悄地在鬼子身上摸索著.時間不大.北條的外衣就被扒下來了.連同這傢伙放在內衣口袋裡的錢包.戴在手腕上的手錶也都到了石磊手裡.
石磊雙手不停.穿衣服、套褲子、戴手錶、戴帽子.眨眼功夫.一個類似北條太君的日軍曹長又坐在幾個偽軍群裡了.至於地下的真北條更好辦了.解下這傢伙的鞋帶把他的手腳一捆.拉到船舷邊往下一推就算完事兒.倒黴的北條落水之後好像有點醒了.身子動彈了兩下.似乎是想掙扎著游水.任憑水性再高.手腳都被捆住了他也逃脫不了被淹死的下場.幾串氣泡冒出來.北條被一個浪花拍到了江裡.漩渦一轉.人就不見影了.
大白天的人就少了一個.鬼子們能一點察覺都沒有嗎.船上和北條關係要好的另外一個鬼子兵滿船的找人.找來找去就找到石磊他們這邊了.
“嗨.你們幾個.看見北條曹長了嗎.”鬼子可沒指望這幾個偽軍知道.他也就是隨口一問.
“哦.北條曹長啊.你看這是不是.剛才有個皇軍落水了.我們正準備救呢.你看著是不是北條曹長.”石磊伸手往船舷外頭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