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很難相信。
崔叔望壓下震驚，聲音有些低：“對不起，我是真沒想到她會出事。她那麼聰慧機靈的一個姑娘……唉，你節哀。”
崔叔望想起當時和姜棠的相處，眼神中不禁帶出了幾分遺憾。
原本在小聲同“姜棠”說話的男人聲音似乎小了一些，卻沒有回頭。
“棠棠不會生你的氣的。”
原以為蕭胤寒不會理會的，可是聽到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崔叔望原本還沒有落地的情緒，這一刻忽然有些難受起來。
若不是傷到極致，這傢伙怎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
“你……”
他一邊想，目光忍不住又看了棺中一眼，然後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你讓仵作屍檢了嗎？確定這就是她了嗎？有沒有可能弄錯了，她其實沒死啊？”
原本目光溫柔看著屍體的蕭胤寒猛地回頭，語氣無比兇狠：“你說什麼？”
他過於劇烈的反應讓崔叔望有點尷尬，但是他向來有話直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就是覺得這姑娘那麼聰明，身邊的暗衛又厲害，應該沒那麼容易死啊？說實話我當時聽到訊息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在唬我，我真的不信……”
崔叔望還在碎碎念，就被男人一句話打斷：“棠棠身邊沒有暗衛。”
“誒？”
他一愣：“怎麼會？上次那個輕功極好，連我都沒抓到的暗衛難道不是你派給……”
忽然想到什麼，崔叔望心頭一凝，下意識的閉嘴了。
可是卻還是被蕭胤寒聽到了：“你說什麼？什麼輕功好的暗衛？”
他眨眨眼睛，想到少女曾逼他立下的誓言，嘴巴張張合合，卻不能再出聲了。
雖然姜棠人已經死了，可是他答應她的話，卻不能食言的。
“沒、沒什麼，我弄錯了應該是，”
崔叔望一邊說，一邊避開男人的眼神，那模樣何等心虛。
蕭胤寒下意識就想伸手拔劍，用武力逼他說實話，可誰知手摸到腰間，才發現空空如也。
配劍早被卸下。
“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他轉向崔叔望，雙目赤紅得不似正常人：“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我噗……”
“我真的沒……你怎麼了！”
崔叔望話沒說完忙伸手扶住朝自己倒下的清青年，然後詫異的發現他衣服下的身體瘦得驚人：“你身上怎麼這麼燙？”
“說，到底什麼暗衛？你們有什麼瞞著我的？”蕭胤寒緊緊揪著他的衣領，一副死不閉眼的架勢。
“我、不是、都說了我弄錯了！”
崔叔望下意識抓著他就要把人往外帶去：“你忍一下，我帶你去見御醫，你再燒下去人都要燒傻了……”
“我不去！”
滾燙的手指使勁掰開他，男人明明目光已經渙散，卻還是偏執得近乎癲狂：“告訴我，到底是什麼？”
“我都說了……”
崔叔望聲音戛然而止，摸到指下突兀翻起的血肉，下意識低頭：“這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