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動作被發現,許暉也很無奈,乾脆把剛掏出來的螺絲刀扔向了小夥的面部,看也不看的就原地打了個滾,爬起來繼續跑,這回真是拼了命。
“我草泥馬!”小夥大吼一聲,手忙腳亂的避讓突然飛過來的不明物體,那一棍自然也不知道掄到哪裡去了,等他調整好,許暉已經跑出去七八米遠了,而後面三個醉醺醺的傢伙才堪堪趕了上來。
於是追逐繼續,許暉這回紅了眼,所有的潛能都發揮出來,前一段夜間跑步不是白練的,百十多米的距離也就十來秒的時間,他已經衝進了商業巷,眼角的餘光看見這幫人還緊跟在後面,只好接著玩命。
商業巷內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燈火輝煌,大大小小的店鋪五光十色,一直延伸到巷子的盡頭,這個時段正是生意大好的時候,主要客源就是商校裡的學生,無論飯館、遊戲廳、桌球室、小賣店、茶吧,統統人滿為患,這裡晚間的生意堪比解放路夜市的核心地段。
眾多店鋪中,靠著商校大門右側,有一間門臉頗大、外牆淡藍色的酒吧,名字喚做西海,大大的門頭十分顯眼,做成紅色發光字,字型是那種像綢帶一般飄動的藝術造型,兩側的燈箱十分高大,由粉色向淡藍過度,隨著固定的時長依次點亮又依次熄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感。
包金邊的高大玻璃門頗顯神秘,門內的燈光以暖色調為主,但略微暗淡,整體的設計其實很俗,但在夜間五顏六色的燈光下卻十分妖嬈。
這間同樣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酒吧,卻是八一路一帶最時尚、最有名的休閒場所,原來的老闆叫李翔,是跟著石建軍混的,石建軍滾蛋後,他被迫轉給了趙歌,講起來是被迫,實際上他早就幹不下去了,聽說欠了不少債,就想多哼點錢,趙歌給他的開價並不低,所以此人一拿到錢,立刻消失的徹徹底底。
重新簡單的裝潢一下,很快開張,除了收銀和經理,趙歌基本保留了原班人馬,然後交給謝三打理,付建平配合,倆人以這間酒吧為中心,實際控制著小半條商業巷。
此刻如同百米衝刺的許暉看也不看,三步並作兩步躥上臺階,伸手推開玻璃門,一腦袋紮了進去。
不速之客突然闖入,連滾帶爬,極為狼狽,把站在門後的門迎嚇了一跳,忍不住失聲驚叫,立刻引起了旁邊卡坐上一圈人的注意,其中有倆人嚯的站起了身,待看清楚狀況後都愣在了當場。
其中一人自然是謝三,另外一個卻是謝海青,而坐著的一幫人也不是外人,良子、付建平,還有其他幾個見過面的北川街混混。許暉這副摸樣顯然讓大家意外,謝三冷雖然冷著臉,不說話,而良子和謝海青幾乎是異口同聲,“咋回事兒,老七?”
“躲一躲。”許暉十分尷尬,平常和趙歌之間各種意見和矛盾,也捎帶上了這幫人,除了自家兄弟和付建平,他很少跟其他人接觸,即便上學這麼近,許暉也幾乎不來這裡玩兒,這下可好,要命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跑了過來,還一下子撞見這麼多人,臉上自然而然的有點發燙,記憶中,這是第二次。
謝海青一夥人把打架當喝水吃飯一般對待,見到許暉這種樣子,立刻知道了什麼情況,二話不說,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就衝了出去,呼啦一下子,全都跑沒影了,許暉根本叫之不急,唯一沒動的是謝三,也是因為他始終對許暉抱有成見,不動也正常。
但是上次被趙歌警告後,他也不能太過分,叫住了正準備再度出去的許暉,“沒事兒,你別再動了。”
“不行啊,別認錯人。”許暉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謝三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才出了大門走了不遠,卻見一幫人又都回來了,謝海青在最前面,一股凶煞之氣還沒有完全散去,“特麼的,跑的比兔子還快,老七,惹你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許暉搖著頭,突然有些後怕,剛才光顧著玩兒命奔逃,根本沒來及去想這件事兒,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顯然目的明確,有備而來,但從外表來看,他從未見過,應該不是學校附近的,那個揍了他一棍子的傢伙居然口口聲聲說受人委託,聽上去是有人尋*報復,這特麼的,到底得罪誰了?
“行了,進去聊。”謝海青一摟許暉的脖子,還如從前兄弟一般親密。
“不聊了,我腳踏車還扔在路上呢。”
“那算個啥?丟哪兒了?讓人拿回來不就得了麼。”
“算了,我自己去。”
“難得見面,你急個毛啊?趕緊說,丟哪兒了?”
“八一路上,出街口向右。”
“行了。”謝海青拍拍許暉肩膀,然後扭頭道,“大呲牙,你去幫我兄弟拿下腳踏車,出了街口向右。”
一個壯碩的小夥應了一聲,帶著倆人去了,許暉想想,也不再矯情,跟著大夥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