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歌也沒指望一兩回就能說服老九,他現在正幫這傢伙找門面,初步在和平劇院周圍看了幾家,其中有一間十來個平房的小隔間,臨著大街挺合適,等有點眉目了再找老九商量。趙歌心裡總有種隱憂,他與劉坤之間的衝突會再次殃及老九,必須要尋找一個妥善的辦法,否則很不踏實。
“剛才老七來過,跟你們前後沒差兩分鐘。”眼見趙歌和謝海青要走,薛永軍憋了半天,自然想要說上兩句。
趙歌眉頭一皺,但並未說話,可謝海青不幹了,“來就來唄,特麼的有空瞎轉,卻沒空跟大夥見個面,球毛意思?”
“不是,我覺得老七今天情緒挺不對頭的,不如哥幾個有空到我這兒……”
“他就那德性,動不動就犯神經,管那麼多呢。”
“他有說什麼沒?”趙歌並不理會謝海青的抱怨和牢騷。
“沒有,喝了一瓶酒自己走了。不過,我總覺得有事兒。”
“嗯,找機會吧。”趙歌不置可否,回話也是沒頭沒腦,說完,便和謝海青離去。
許暉晚自習遲到了,主要是在路上尋找腳踏車,結果當然是不可能找到了,下午發生襲擊的地方乾乾淨淨,連個安慰自己的藉口都沒有,回家也只能繼續扯謊了,實在扯不下去就說丟了、被人偷了。
疲憊不堪的進了教室,許暉才發現魏亞麗沒來上課,不由的悵然若失,他硬著頭皮給吳曉莉寫了一張紙條詢問原因,卻得到了對方冷冰冰的三個子:不知道。
許暉沒招,只得作罷,悶悶不樂的在課堂上熬時間,整個晚自習都在無意識中度過,放學又和羅小剛一幫人一起走,但沒有再遇到意外情況,彷彿整個事件,除了秦老師就是自己最倒黴。
他並沒有把自己半路捱打的事情告訴羅小剛幾人,倒不是嫌丟人,而是怕這幾個傢伙更加緊張和神經,反正事情鬧成這樣,被對方逼的不得已就只能開打,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接連兩天都風平浪靜,六班的幾個渣人安靜的很,只有一個小的細節,很久沒見到馬啟明瞭,這讓許暉稍微放鬆下來的神經又緊張起來。
魏亞麗又休了一天後才來上課,請假理由是生病了,許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兩個人見面挺尷尬,竟然無話可說。
但魏亞麗今天偏素的打扮和憔悴的面容還是被許暉看在眼裡,心裡自然是很不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張揣在兜裡好幾天的道歉紙條推給了對方,魏亞麗靜靜的看著,似乎眼神有些飄忽,好半天才拿起筆在紙條上寫下了幾個子。
“原諒你啦。”紙條回來後,頗讓許暉意外,末尾還畫了張笑臉,這讓他愧疚不安的心情頓時緩解了不少。想了想,許暉又下筆寫道,“身體好些了沒?”
“好了,突然發燒了,難受的要命。”這次魏亞麗的紙條很快回傳。
於是許暉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樁心病總算了結,同時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千萬不能再衝動,尤其是對女孩子,搞成這樣子太丟份了。
這天晚自習放學後,許暉剛一落單沒多久,就被人給堵住了,對方就兩個人,一個是王建,另外一個不認識,還騎著一輛腳踏車,儘管晚上昏黃的路燈下影響視線,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腳踏車就是他丟掉的那輛,這也不奇怪,當天落荒而逃的時候,腳踏車多半也只能落在這幫人手裡。
這次的許暉一點也不緊張,他早就豁出來了,只要不在學校裡開打,在校外他奉陪到底,書包裡除了那個精鋼扳手外,他還準備了一把螺絲刀、一把匕首,真要逼急眼了,管他誰是誰,一起往身上招呼。
但王建好像不是來打架的,面對許暉已經抽出扳手,作勢拼命的樣子,他貌似也有點緊張,很快伸出雙手,往後退了一步,“許暉,今天不找你打架,有些事情可能是誤會,所以要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