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復其實沒發瘋,他此刻正躺在達強的辦公室裡,居然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太累了,無論身心都極為疲憊,所以,唯一的一張單人床被他霸佔了。
達強則端著個茶杯,安靜的坐在旁邊,倆人最開始聊了幾句,其實只是達強說話,趙復基本一個字兒都沒說,後來趙復就打起了呼嚕,屋子裡只有這種單調的聲音,其實安靜的可怕。
突然間,趙復伸了個懶腰,一下子坐起了身,“現在幾點?”
“不到八點。”
“我要把人帶走。”趙復嚯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夜未睡,剛才的小憩並不足以彌補體力上的虧欠,充血的眼睛也紅的可怕。
“可以。”達強話到嘴邊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說兩句,“不如等趙歌那邊穩定了,你再隨時帶人。”
哪料到這句話就像是在火堆裡澆了一桶猛油,趙復突然跟彈簧一樣跳了起來,撲上去一把就住了達強的衣領,“你特麼還有臉提趙歌?老子都不敢待在醫院裡!現在想起他了?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一個都不放過!不放過!!”
達強冷冷的注視著形同瘋狗般的趙復,一個字也沒說。
“還有,很多事兒老子都憋在肚子裡,還沒功夫跟你算細賬,但是你必須老老實實告訴我,為什麼不見老子?做了什麼噁心事?你怎麼知道今天有人要暗算趙歌?不跟老子說個明白,特麼的,老子一把火燒了你的鎏金歲月!”
“你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醫院。”
“我去尼瑪的!”一提到醫院,趙復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一拳就卯在了達強的臉上,緊接著跳起來一腳又蹬到了達強的肚子上,這兩下力道極大,達強悶哼一聲就摔了出去。
知道趙復會發瘋,但達強沒料到這傢伙下手如此兇狠,剛才那一腳,他幸虧下意識的避讓了一下,否則非給蹬殘了不可,達強掙扎著才爬起來一半,眼見趙復又衝了過來,他也火了,一聲大吼,伸手就抱住了對方踢過來的小腿,猛的往上一撩,趙復控制不住的仰面摔倒。
來了脾氣的達強也爆發了,他大吼著撲到趙復身上,舉拳就打,兩拳下去,趙復就成了熊貓眼,但論起打架,趙復還是技高一籌,他騰出手架住了對方砸過來的第三拳,另一隻手出其不意的一拳搗在達強的下巴上。
達強吃痛,一仰臉的工夫被趙復又在肋骨上掏了一拳,然後一挺肚子,一躬腿,直接把達強從身上給掀開了。瞪著猩紅眼睛的趙復待要再度撲身上去,咣噹一聲,房門被踹開了,湧進來一幫黑衣人,全是達強的貼身保鏢,若不是達強事先吩咐過不許打擾的話,他們早就衝進來了。
這幫人二話不說,圍上來就對趙復拳打腳踢,下手極狠,趙復這回是歇斯底里的爆發,被打的連北都找不到了,還在瘋狂的揮拳還手,最後被一名黑衣大漢瞅了空擋,一腳蹬在了胸口,這才直挺挺的躺倒在地。
“草泥馬的,倔驢。”這名大漢衝上去,抬腿就要再補上兩腳,被剛緩過氣兒來的達強制止了,剛才被打岔氣兒了,難受的要命。
“哥,你沒事兒吧。”
達強搖搖頭,之前一通爆發,他也有些倦了,伸手把歪倒在一邊的椅子扶正、坐好,再看自己的剛剛還整潔異常的小屋,慘不忍睹,這也就是趙復,換了別人,他真要吩咐手下綁起來狠狠抽一頓。
小屋裡再度沉悶,只能聽見粗重的喘氣聲,趙復掙扎了幾下沒爬起來,索性就躺地上緩勁兒了,達強恢復的快,他擺擺手讓手下都出去,這幫黑衣人死死盯著趙復,並不情願離開,但看見達強極不耐煩的眼神,這才陸續出去了。
“牛逼呀,達強,這就是所謂的人多勢眾是吧?”
達強臉上的肌肉在微微抖動,並不答話。
“大佬們都挺有涵養啊,你信不信?沒有這些小几把,你現在還是打不過我。”
“……”
“剛才踹我的那個傢伙叫啥?”
“趙啊,別扯遠了。”達強嘆了口氣,“心平氣和聊兩句吧。”
“滾一邊去,你先告訴我那傻逼叫啥?”
“行了,別那麼小心眼,過兩天,我讓他給你道歉。”
“道歉?哈哈。”趙覆在大笑中居然一下子坐起了身,“讓那個傻逼自己洗乾淨來找我,老子要揍的他爹媽都不認不出來。”
達強苦笑,趙復睚眥必報,手下這個保鏢算的是惹了*煩了。
“給他一天時間,過期不候。”趙復全力活動著上肢,表情十分痛苦,“老子雖然孤家寡人,但絕對有幾十種辦法讓這傻逼在西平消失,你要是護短,咱們這兄弟也就不用做了。”
“我說,咱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可以呀,說來聽聽。”趙復忽然一臉的玩世不恭,“說說看,這段時間為啥不敢見老子?說說看黃河路的李興是怎麼回事兒?再說說看摩登出事兒那天,你為什麼突然不來了?很多很多,”
“不是不敢見,是不想見。至於李興,我不清楚你說的怎麼回事兒。”達強倒是痛快,竹筒倒豆子,“還有摩登開業那一天,你一進門我就跟你說了,薛西慶的人突然來找我,要談合作,你當時沒長耳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