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兄弟。無緣無故的,就這麼算了?”付建平此刻肚子裡的邪火比許暉還要大,雖然他早已沒有了‘一統高三’的想法,但身邊的人被這樣隨意欺負,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沒事兒,我自己能處理。”
“啥屁話?是不是沒把我當哥們?”付建平一把拽住了許暉的膀子,火氣漸漸升騰,“你要是這樣想,老子自己去找那雜碎算賬。”
“咱們一直是哥們。但這件事有些莫名其妙,我想弄清楚再說。”許暉無奈,只好先來個緩兵之計,但實在不想連累對方,都已經高三了,安安穩穩的畢業吧,別為這麼個雞毛蒜皮的事兒背個處分啥的,就太划不來了。
“不需要你去查,這事兒我分分鐘就能搞清楚。”付建平異乎尋常的堅持,“但你得拿個態度,今天就弄了這孫子,還是再找時間?”
“再找時間吧。”許暉白眼連翻,被對方逼迫的沒招,只能再用緩兵計。
“我看就今天,尼瑪的,打的這傻逼找不到家。”二熊不適時宜的插話,立刻讓許暉的鼻子冒煙。
“沒事,弄他比弄馮進簡單,我也贊成今天。”曉東拍著許暉的肩膀,“就特麼閉幕式結束,在路上往死裡幹!”
“那成,就特麼在路上!”付建平裂開嘴笑了,“我再招呼幾個人,揍完這孫子,咱們喝酒去。”
“不是,我說大夥冷靜點兒好不好?我這捱打的還沒怎麼樣呢,你們咋一個個都這麼激動?”
“尼瑪的,因為咱是‘西部草莽‘,自由而瘋狂的野草,唰,唰唰唰,有朝一日,老子要鋪天蓋地,哈哈哈,怎麼樣?“付建平伸出大手,連說帶比劃,表情陶醉的不得了,“安著兄弟,咱哥們在十九中沒有欺負別人就算阿彌陀佛了,這是他範平自己找不痛快,怨不得別人!”
得了,啥也別說了,許暉儘管不情願,但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冤枉氣總要撒出去,對方一直拿他當兄弟、哥們看待,他心裡有數,不能太過矯情,而且他隱約猜到這裡面有事兒。
許暉將身上仔細整理一遍,再將那件損壞的運動服捲成一團,才回到賽場的看臺上。此時已經接近中午,好多比賽專案都接近尾聲,大家等著吃午飯,打牌的打牌,吹牛的吹牛,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唯有一道陰冷的目光一閃而逝,此刻的許暉十分敏感,順著目光瞧過去,居然是高小毛?這傢伙貌似正一本正經的跟別人打牌,但那閃爍不定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許暉確定剛才目光的主人就是高小毛。
如此鬼鬼祟祟,難道會有什麼花頭?不對勁兒,這目光裡分明還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情緒,令人十分的不爽。許暉不動聲色的跟沈大平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最後一排坐下假寐,太疲倦了,範平莫名其妙的出現,擾亂了他的休息計劃,現在要抓緊時間恢復體力,下午的比賽過後,還特麼有場架要打。
許暉其實根本睡不著,被剛才小樹林裡的事兒給氣的,現在隨便想想,手指頭都還有點哆嗦。坐了沒多久,羅小剛就來招呼他吃午飯,跟昨天一樣,大夥圍著沈大平,倒也十分熱鬧。
今天午飯的重點是佈置下午的大隊混合接力賽,最後確定男女選手的名單,然後就是討論棒次問題。
二班的女選手稍弱,找來找去只有四個人,沒辦法,只好把魏亞麗拉上去湊數,而男選手,除了4*400米的四個人以外,第五個人的人選頗傷腦筋,戴志軍不堪大用,臨時抓來的李春陽又鬧肚子,最後沈大平提議讓高小毛上。
關於這一點,羅小剛有不同意見,不單單是因為鬧了矛盾,而是他覺得高小毛這傢伙不靠譜,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容易掉鏈子。
他們二人原本關係不錯,但是相處一段時間下來,羅小剛覺得高小毛這人很沒有責任心,而且腦袋瓜裡小九九太多,玩兒的時候嘻嘻哈哈的看不出來,一遇到正事兒就闖禍,很沒意思。
“要相信自己的同學,人不會總是犯同樣的錯誤,我願意給高小毛一個機會。”沈大平力排眾議,基本算定調了。
下午,除了幾個單項決賽,重頭戲就是分年級的大隊混合接力賽,從初一年級開始,賽場上已經有了炙熱的情緒。
這項比賽強調的是團隊精神,所以賽場紀律相對寬鬆,除了運動員之外,啦啦隊和同學們都能上賽道給班級加油,但必須服從裁判員老師的安排。所以比賽還沒開始,起跑處就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