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乃是萬靈之根本,魂謂之陽,魄謂之陰,二者合一是為元神。元神明而神至清,元神濁而神至渾。至清則長壽,至濁則無生。
所以魂魄不僅僅是萬靈之根本,更是天下修士的命脈。
當然天地間有一族除外,那便是巫族,此族雖然早在史前紀元就以消亡,但是不知因何緣由竟是有些許遺族跨越了天地輪迴仍存於世。此族不修元神,也無魂無魄,卻能夠僅憑一副神軀與天地爭壽,實為天下唯一無魂可活的奇族。
而除此之外,人間萬靈皆有魂魄。
魂魄不僅分陰陽,更分三魂七魄,三魂乃是善魂、惡魂、尊魂,七魄乃是喜、怒、哀、樂、貪、嗔、痴。
三魂修道可成陽神,七魄修心可成陰神,陰陽交泰鑄元神,乃成大道之基。
所以任何一魂一魄對修士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可是這間神秘的雜貨鋪老闆,一開口就是一魂一魄,這叫天下修士如何能夠接受的了,尤其是這店主黑貓的第二句話,能不能拿出去還得看命,這就更叫人無言以對了。
不過蘇井然心思靈通,又不甘心過寶山而無獲,於是便不死心的問道:“不知前輩所說的一魂一魄,是否非得我本人的一魂一魄,還是說只要是一魂一魄便可以。”
那黑貓翻了個白眼,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蘇井然道:“當然是你本人的了,不然我這裡的珍品豈不是白菜價,你掏十個八個魂魄出來,我不得都賣給你。”
蘇井然一聽,心知果然如此,可是一想到這裡竟有如此多的寶物,奇書,自己卻只能幹看著,心中終究忍不住一陣失落。
不過蘇井然本也就悵然了一瞬,在一息之後,他便恭敬的對著黑貓問道:“不知前輩找晚輩來有何事?我急於趕路,還請前輩示意,若是我能盡綿薄之力的,我定當不負所托。若是不能,還請前輩放我離開此地,不再打擾前輩清修。”
那黑貓的耳朵輕輕抖動兩下,眼中異光一閃的說到:“小子很會說話嘛。不過你不用擔心,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看在臭打鐵的份上是不會為難你的。不僅如此,你的綿薄之力若是接下來讓我十分滿意的話,我還會給你不少好處,絕對虧待不了你。”
蘇井然聽到此處,心中不僅沒有歡喜,反而卻是沒來由的一緊。
蘇井然向來知道天下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就算有,也絕不會輪到他蘇井然自己。這黑貓和其非親非故,怎麼會對其如此之好,白白贈送天大的好處給他蘇井然?
何況,在這些登臨仙道的真仙境修士口中的‘綿薄之力’,當換成蘇井然去面對時,那又是何等艱險的困難。
不過那黑貓既然已經開口了,他蘇井然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她。“還請前輩示意。”
這黑貓耳朵微微扇動之際,悠然一笑道:“很簡單,你只要告訴我,臭打鐵的找你去幹嘛,在那間屋子裡,他都和你說了什麼,我就將手裡這本玉策,白白贈送給你哦。”言畢,更是用貓爪抓著這本羞嗒嗒的玉冊,在蘇井然面前晃了晃。
蘇井然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似乎,這個‘綿薄之力’卻時也不如何困難嘛。
不過蘇井然還是在心中留了一個心眼,他還是決定將‘枯木逢春’的訊息掩蓋下去。畢竟這黑貓並非那神秘老叟,他焉知這黑貓不會因為這‘枯木逢春’而心生歹意。再說這黑貓又不是如打鐵的神秘老叟一般的識劍之人,所以蘇井然並不怕這枯木逢春會被暴露。
何況就算暴露了又能如何,它目前就是一把稍顯不錯的仙劍而已,是絕不會令人心生窺於的。除非他蘇井然運氣不好,又遇到一個認的這‘青廬仙劍’的高人。
只見蘇井然有條不紊的對著黑貓說到:“那打鐵的老前輩,找我去是為了讓我去找一個人,但是這人的名字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還未徵得老前輩的同意,所以請恕晚輩不能誠心回答這個問題。至於其間,那老前輩對我說的倒是有些故事,是一些關於‘青廬十三劍’的,說什麼當年青廬仙劍名震寰宇,威壓三界,是人間最厲害的仙劍。然後傳授了我一些劍意火種,希望我能借此再找到這些劍。”
蘇井然說的半真半假,模糊不清,但是他自負言語無錯,所以神色之間盡顯淡然。
那黑貓瞳中異光一閃,看著蘇井然說到:“他傳了你‘劍意火種’?他竟然選了你?”說到這裡,那黑貓竟又開始雙目放出燦燦神光的圍著蘇井然轉了半天道:“修為異常深厚!真元力破極境!神識雄渾如淵!道基不顯,神通完滿。劍意堪堪成型!”
說完這些,黑貓坐在雲上,搖了搖頭道:“看似資質非凡,根骨絕佳,悟性超群,實則禍根深種,丹田、氣海、臟腑雖然飽滿晶瑩,氣象非凡,但是你的本源根基,神魂火種早已不堪重負。你在短時間內連續打破,人之極限,卻根本沒時間固本培元,重修根基,再鑄神火。以至於,你的修為看似是極境之巔,甚至超越極境,卻實則早已在崩塌的路上。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你修為真元再渾後,經脈臟腑在堅韌,若沒有神魂鞏固,道基支撐,終究是紅塵裡的凡山塵土,一遇天災便會隨之坍塌。就你這樣,臭打鐵的也能看上眼?他等了數十萬年,難道是在等你這樣的貨色,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