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弄清楚了身處何地的蘇井然,先是一驚,而後則是一陣詫異。
從徐長安的口述中不難猜測,那位被徐長安看做前輩的老乞丐鐵定就是整個禹州首仙張九靈。
作為徐州赫赫有名的陳天閣當代天驕之一的蘇井然,對於這些正統九州大陸的最頂層人物豈能沒有耳聞?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禹州首仙張九靈比傳聞中的性格好差勁,竟然連一間像樣的住所都不曾給他們安排。竟直接將他們安排至這等荒僻的洞府之處,實在沒有一教掌教之風範。
隨後徐長安又敘說了很多蘇井然暈倒之後的事情,只是直到最後,蘇井然依然不明白張九靈帶他們來這裡幹嘛。
終是解了口舌之慾,吃飽喝足的蘇井然脫掉那一身早已汙濁不堪的衣物跳入小溪間,清爽的梳洗了起來。而後可能是覺得一個人洗的不夠愉悅,便趁徐長安不注意,一道青光將徐長安一把拽到了小溪流裡,一同洗漱。
只是還不待二人在小溪間打鬧片刻,蘇井然便一個翻身躍上岸邊。而後青光一閃,一身青光流轉的仙甲便覆蓋在了其身體表面,隨即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一棵柳樹,冷然說到,“兄臺既然已經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只見一位背影修長衣冠處處的公子哥背對著蘇井然自柳樹之後姍姍挪步而出,而後吞吐的說到:“二師兄今日在大殿接待眾人,不便前來通知二位,便叫我來此邀請二位,前往我禹皇觀正殿觀禮,說是師父欽點二位勿必參加。”
那人說完,依舊不曾轉過身來,只是有些坐立不安的站在原地,等待徐長安與蘇井然的回應。
“敢問兄臺師傅是誰?”蘇井然試探性的詢問了一下。
“我師父就是禹皇觀觀主張九靈啊,你們身處禹皇觀,還能有哪家門派的師尊能來此發號施令。你們倒是快點啊,再不快點,封賞大典我們就趕不上了。”那人背對著徐長安與蘇井然跺著腳焦急的叫道。
徐長安與蘇井然被這人的一副小女兒作態搞得渾身難受,趕忙換上乾淨衣物,便來到了那人身邊,而後隨著那人一躍而起,直追而去,雖然心中疑惑那個封賞大殿到底是什麼,但是此刻也不想繼續深究,到時候到了大殿自然水落石出。
只是幾個呼吸之後,蘇井然突然叫住那位兄臺,因為此刻的徐長安已經不知所蹤,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而後神識遙遙感應,才發現自己的那位三弟,還傻不愣愣的在後方拼命縱躍奔跑。
“怎麼不追上來?身上有傷在身?”蘇井然有些不放心的來到徐長安身邊問道,因為直到此時他才想起,這位三弟可是經歷了那可怕的魔潮攻勢,他可不像自己一樣有仙甲護體,即便徐長安他的肉身比自己強上很多,但那也是血肉之軀,說不定其間早已留下令人無所覺的隱患。
而後不等徐長安回答,便早已用仙家秘法以自己的神識深入徐長安的體內,細細檢查起來。但是任憑蘇井然如何,檢查依然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不知道,我感覺很好啊。就是不知怎麼的,明明感覺風就在腳下,就是才不上去了。”徐長安有些迷茫的說到。
“不等你們啦,沿著這個方向來便是。”看著在後面磨磨唧唧的二人,那道修長的背影終是忍不住,棄二人而去。
“二哥,他走了。”
“沒事,待我再檢查一下。反正那個大殿與我們無關,隨他去吧。”
連續換了數種秘術,全都檢查無果,一時間令蘇井然頭大如鬥。“算了,我們去禹皇觀看看,那些前輩定能看出你的問題。”
而後讓徐長安踏在自己的青靈劍上,兩人同御青靈,向著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
然而令蘇井然無奈的是,他蘇井然踏著飛劍帶著徐長安在天上來來回回飛了不下數百里地,楞是沒找到那個所謂的禹皇觀正殿。難道那所謂的禹皇觀在天外秘境當中不成?看著到處都是青山綠水靈獸橫行的仙山,蘇井然越發肯定自己的推斷。
“飛來飛去,有完沒完。我禹皇觀的正殿,是你們兩個臭小子可以隨意飛掠的嘛?”一聲驚天霹靂自下方一處不起眼的綠藤遍佈的方向傳來,而後二人便被一隻強大的元氣巨手一把攢住,然後狠狠的往下方的綠色藤蔓砸下去。
“哐啷”一聲巨響,在諾達的殿堂之內,徐長安和蘇井然就這麼突兀的從大殿的天花板之上墜落下來。
被那元氣巨手捏的一身筋骨差點斷掉的蘇井然痛苦的扶著腰自地上爬起來,突然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抬頭望去,只見數十雙神色各異的目光直射自己的臉龐,有詫異,有驚奇,有同情,有幸災樂禍不一而足。
蘇井然仔細一看,竟有數十位自己認識的仙家修士,再扭頭看向主位,一身邋遢乞丐裝的老人,不用多想這裡便是那所謂的封賞大典的禹皇觀正殿,而首座之上的人,那便呼之欲出了。
一時間即使早已經過大風大浪的蘇井然,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畢竟那聲嚴厲的呵斥,他可是清清楚楚聽在了耳中,是自己有錯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