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沒說話,結果是小叔幫我答應了下來。
宴會結束的時候,陸明朗還親自送我回去,出酒店的時候,好些記者都擁上來問這個問那個,陸明朗均只是微笑以對,什麼也不說。我上車之後,什麼都沒說,他卻準確無誤的將我送回了別墅,一隻手一直握著我的手。我嘗試著想要掙脫好幾次,均以失敗告終。
車子停在別墅外圍,陸明朗探頭往外看了一眼。
我說:“陸伯伯,您這是什麼意思?您這樣做,豈不是直接毀了我跟蘇荊臨之間的關係麼?”
“呵,我這不是在試他對你的感情麼?現在看起來,他對你的感情,是他給我們放的煙霧彈。”
我微微一愣,輕笑了一聲,“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他緩緩的側過頭,昏暗的車廂內,他的臉灰暗灰暗的,我完全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看到他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過了一會,他才開口,“你給的名單和賬冊是假的。”
“怎麼可能呢?我是在他的書房一個夾層裡找到的,非常隱秘,不可能是假的。”我說。
他一雙眼睛一直看著我,目不轉睛,我同樣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
“我一開始以為是喬秀玉做的,她這個人我並不完全信任,她勢必要反咬我一口。可觀察了一陣,並沒有任何異樣。我知道蘇荊臨已經有很多天沒來過這裡了,他近期一直跟林悅在一起,我想我跟喬秀玉都想錯他了,他是故意的,他看起來好像愛你,其實是想要你手裡的股份,也讓我們以為自己有很多勝算。”
我皺了眉頭,雙手緊握成全,略有些心慌,“那怎麼辦?我真的把股份給他了!”
他輕挑了一下眉。
“聽說,你的孩子找回來了?”陸明朗忽然靠近了一些,在我耳側幽幽的說,
我心裡一頓,他怎麼會知道孩子回來了?趙阿姨說過,這別墅四周圍都有蘇荊臨的人看著,戒備森嚴,所以陸明朗才會停在這個相對安全的位置上,難不成……
“別怕,我就是問問而已,不用那麼緊張。”著,就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身子又靠近了一點,現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距離了。
我伸手扯開了他的手,乾笑了一聲,“既然您只是試一試蘇荊臨,現在也試探出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哎。”他忽然撲過來,另一隻手,撐在了我的另一側,將我桎梏在他的身前。
我條件反射的抬手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別開臉,“陸伯伯您應該自重!別口口聲聲說對我母親深情,卻做這禽獸不如的事兒!”
陸明朗微微一愣,很快就展開了笑顏,“你母親背叛了我們的感情,傷透了我的心,如今由你來彌補她的過錯,合情合理。這本結婚證,我是領定了。你也知道你二叔的孫女在我這裡,三四歲的小姑娘,最可愛,面板白白嫩嫩的。”
“你……”
“放心,你嫁給我,我一定會像愛你母親一樣愛你的。等蘇荊臨把你趕出來,我會親自帶著你去領結婚證。讓你二叔放心,只要你好好的,乖乖的,他的孫女,也會好好的,乖乖的。”說著,他忽然整個湊了過來,我猛地轉開了臉,他的唇就貼在了我的耳根子上,撥出來的氣息噴在我的脖子上,引得我泛起了陣陣雞皮疙瘩。
回了家,趙阿姨已經把孩子哄睡著了,見著我的時候,不由的上前過來問我,“怎麼了?這臉色這麼白?是不是宴會不順利?”
我搖搖頭,乾乾的笑了笑,“沒事,我沒事。就是冷的,外面特別冷,我穿的特別少。”
趙阿姨一摸我的手,臉色就變了變,說:“哎呀,這手涼的。我去給你煮點熱薑湯暖暖,你也真是的,命知道天氣冷,還不多穿點。宴會結束,就把衣服換了,著涼了可怎麼辦。”
“不要緊的,我上去洗個熱水澡就行了,趙阿姨您別忙了,時間也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我一把抓住了趙阿姨的手,攔住了她。
隨後,又說了兩句,趙阿姨這才放過我,照顧孩子去了。我則上了樓,脫掉身上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那是陸明朗的衣服,上面古龍水的香味特別重。
我一刻都不多耽擱,脫了衣服就進衛生間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啪嗒‘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地一般,手上的動作不由停了一下,靜靜的,仔仔細細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那一點響動之後,就再沒有什麼異常。難不成是我幻聽了?“趙阿姨?”我忍不住提高嗓音叫喚了一聲。
等了一分鐘左右,沒有任何回應,衛生間的門還是輕悄悄的,沒有任何反應。我不免搖了搖頭,估計今天是被陸明朗給噁心到了,才會出現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幻覺。
不過,接下去,我也只是草草的洗了一下,等吹乾了頭髮,就開啟門出去。
就在開門的剎那,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下一刻,衛生間裡的燈就滅了,手臂被人緊緊的捏住。在我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的時候,對方一把將我拉了出去。房間裡漆黑一片,我心裡頓時一慌,想到之前陸明朗問我孩子的事情,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你是誰,你幹嘛!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我剛一開口,對方的手就橫在了我的腰上,他是從後頭抱住我的,身上有明顯的菸草味和酒味,我跟著他,在這黑乎乎的房間裡,轉了一圈,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了低低沉沉的聲音,“是我,蘇荊臨。”
他開口的時候,我已經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小腿上,收都收不回來。只聽得他悶哼了一聲,抱著我的雙手卻沒有鬆開,低笑了一聲,“怎麼連我都不認識,被陸明朗嚇著了?”
黑漆漆的房間裡,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能聽到他的聲音。他就這樣從後面抱著我,似乎不打算鬆手,臉頰貼在我的臉上暖暖的。
“你怎麼來了?從哪兒來的?幹嘛把燈關了?”我不動,微微側過頭,同樣放低了聲音,同話。語落,我才注意到窗戶那邊一動一動的窗紗,玻璃窗似乎開著,“又爬窗戶?蘇荊臨,你天生的壁虎麼,總是爬人家窗戶?幹嘛不走正門?”
“沒有窗戶方便。”完,不再等我開口,他的唇就堵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