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一把攔住了他,“不用迴避,是我上司來的電話,沒什麼秘密。”我想我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不自然,賀正揚只笑著聳了一下肩膀,還是拿起了自己的馬克杯,揚了揚示意杯子是空的之後,就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等他走出辦公室,手機第三次響了起來,還是蘇荊臨!
“喂!請問蘇總有什麼吩咐!”我強忍著怒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稍稍沉默了一會,才輕笑了一聲,說:“一大早,吃**了又?”
這口吻聽的我心裡更覺鬱悶,感覺我們之間好像很友好一樣,忽然這樣子,我表示特別不習慣,不真實,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可這一切明明又是真的,真的讓人害怕,總覺得他好像是打了什麼鬼主意一樣,“蘇總,請您好好說話,說點正常的話。”
“我挺正常的,你不在家?”他又問。
“我在不在家,跟您有什麼關係。算了,我也不想多說了,我辭職!現在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了,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您也別給我打電話了,再見!”我惡狠狠的說。
蘇荊臨說的沒有錯,在他面前我還是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想從他的身上打探到點什麼,簡直比登天還難,反倒是他,就算我什麼都不說,他都能夠察覺到點什麼。這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嗎!
說完,我正打算掛掉電話的時候,他忽然又冷冰冰的說道:“你想不想知道孩子的下落?”
就這一句話,我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隻手緊緊的捏著手機,這一刻,我幾乎有點窒息,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我才緩緩的開口,“想!”
“嗯,我現在在你家樓下,半個小時之內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告訴你。”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迅速的收起手機,拽了包包,就迅速的往外衝,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還撞上了賀正揚,他手裡拿著馬克杯,我這麼沒頭沒腦的撞上去,杯子裡的水灑了一半出來。他好像說了什麼,但我已經完全顧不上了,根本沒有聽清楚,連再見都不說一聲,就衝向了電梯,迅速的離開了。
從賀氏到家,路上交通順利,大概只要二十五分鐘時間,只是我運氣差,路上碰到了堵車,回到小區的時候,我用了四十分鐘!
看到我的車子停在固定的停車位上,我快步的衝了過去,可是我繞著車子轉了一圈,車裡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更別說是一個人了!就差了十分鐘,十分鐘而已!
我站在車子邊上,看著空蕩蕩的車內,心裡涼涼的,不管是真是假,這都是一個希望,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希望。只是很多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仰頭,不想讓眼淚掉下來,一點兒也不想哭。
正當我兀自站在原地,穩定情緒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蘇荊臨的聲音,他嘖嘖的兩聲,道:“遲到十分鐘,想想看該怎麼懲罰你比較好。”團找肝圾。
我聞聲猛然轉頭,便看到蘇荊臨手裡提著個小袋子,袋子裡還充滿了熱氣,一隻手抵著自己的下巴,微微蹙著眉頭,似乎真的在想要怎麼懲罰我。然而,我看到他這個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步上前,拿手裡的包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怒道:“用這個開玩笑很好玩嗎!在你眼裡,那個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用這種方式來耍我,就真的那麼開心嗎!蘇荊臨,你做任何事情之前,究竟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哪怕是一點點,有沒有!”
他臉上的表情略略一滯,但很快又恢復了常色,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開玩笑的,那又為什麼要上當?這都是你心甘情願的,我可沒有逼迫你。”
我心口一緊,還想再甩包打人的時候,蘇荊臨一把揮開,由著我沒有抓緊,包包被他那麼一打,遠遠的就飛開了,甩在了地上,並滑出了一點距離。我側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包包,又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道:“很好!你確實沒有逼迫我,都是我自己犯賤,還不行嗎!混蛋!”
我猛然轉身,他迅速的拉住了我的手,臉上的表情略帶一絲嚴肅,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微微蹙了蹙眉頭,看了他一眼之後,迅速的轉開視線,哼了一聲,說:“你覺得我該相信你哪一句呢?這一次,恐怕又有什麼條件了吧!”
他只嚴肅的了一會,又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聰明,走吧,我們一塊去看傢俱裝飾。”著,就強行拽著我往前走,彎身撿起了甩在地上的包包,又強行將我拉到車子邊上,開門把我強行摁了進去,並指著我的鼻子,說:“不聽話,小心我反悔。”
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目光裡透著認真。說實話,我不太清楚他話中這個反悔是個什麼意思,他決定過什麼嗎?
我愣愣的與他對視了片刻,大概是見我安定下來,就把包包甩到了我的身上,並且關上了車門。我沒有再反抗,因為我心裡隱隱覺得他做的這個決定跟我有關,而這個決定很有可能是我心裡一直所希望著的,這樣的話,我自然是不敢反抗,做出讓他反悔的事情。
我一言不發的坐在車子上,任由他開車,他大概是沒有吃過早餐,路上他一邊吃蒸餃,一邊開車,視線則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我坐在一側,雙手抱著包包,同樣目不轉睛,全神貫注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天,他還真帶著我去了裝飾城,從傢俱看到電器,再看電燈和窗簾,連床上用品都一併看了。我們從早上一直逛到了晚上,中間一刻不停,蘇荊臨什麼都問我,讓我選擇,選完之後,他都是二話不說買下的。
只有在買床的時候,我們發生了分歧,同一款床,他非要買最大號的,可最大的放在房間裡,會顯得很擠,這樣不利於行走。別墅是我一手管理下來的,我當然是比他了解的全面,結果我說的口乾舌燥的,他卻僅用一句話打的我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晚上睡相太差,床不那麼大的話,會被你踢下去。”|.
這話說的分外曖昧,而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正經而又認真的,我被他一句話嗆著,只覺得雙頰像是被火燒一樣,心砰砰直跳。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我用力的咳嗽了兩聲,說:“孩子究竟在哪裡?”
這已經是我今天第n遍問他了。而他照舊還是淡淡然看我一眼,指了指最大號的床,對著站在另一側偷笑的導購,道:“這個我要了。”然後從我身側走開,看別的去了。
由此,我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雙手捧住發燙的臉頰,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算是穩定了這浮躁的心情。
等所有東西都看的差不多,天已經漆黑了,走出商場,回到車上,他要走了我的手機,關機後丟在了一旁。我對他此刻的舉動有些莫名,想問,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我知道很快我就會清楚了,現在,我就算問,他也不會告訴我的。
今天全程,的話並不多,但說出來的話,都有點讓人受寵若驚的意思,怎麼都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在神智清醒的時候,流露出一點感情。
車子駛到主幹道,沒多久就駛進了一個小區,這小區我來過一次,就是上次他生病的時候,我過來照顧他那一次。這小區並不是新式小區,看起來應該有點年份了,但因為小區比較好,外牆粉飾的比較好,倒也不掩蓋它的檔次。
我不知道蘇荊臨為什麼要把我帶回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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