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我給他表白了,那時候我有點自以為是的覺得他可能對我也有意思,只是沒想到他會用最惡毒的話,那麼惡劣的方式將我傷的體無完膚,那時候我幾歲呢?我也忘了,我不能很努力的去想事情,會頭疼。
那種疼痛好像是有人拿鑷子鑽我腦殼,可能是創傷後遺症吧,十八歲那年我有一個大劫,差點死了。
眼淚落下來的時候,我嚇了一條跳,剛好有舉著酒杯的服務生從身前走過,我條件反射的轉身,低頭往後走了兩步,卻不小心撞上了人。
微涼的液體撒在身上,將我一下驚醒了過來,低呼了一聲,恰好這個時候,一曲終了,周圍的燈光亮了起來,我皺了一下眉頭。對方連連說著對不起,我也沒看他,看了一眼溼了一大片的衣服,自嘆了一聲,心想果真不該來。
真是自討沒趣。
“抱歉,我讓酒店服務生幫你再拿一套衣服過來好嗎?”
我搖搖頭,“不用,是我撞的您,您不用跟我說抱歉。”
算了,就讓他們給我收拾殘局吧,我也就這麼任性一次。可惜就算我想任性,也得有人願意放過我。
“喬曼啊,你怎麼那麼莽撞呢,撞了人家陸伯伯連一句道歉都沒有,你看陸伯伯的衣服都弄髒了。你就這麼走了,多沒禮貌。”蘇卓琪的聲音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很快她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眉目清秀,衣著活潑,身邊站著賀正揚,面帶笑容的看著我,見著我胸口一大片酒漬,笑容裡便多了一份幸災樂禍。
“對不起。”我沒有跟她爭辯,也確實是我莽撞,我側頭看向了蘇卓琪口中的陸伯伯,他的西裝上確實有一塊不大不小的酒漬,但是由著他的西裝顏色深,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應該是可以忽略的。
這時候,我總覺得一道道目光往這邊掃過來,“陸伯伯不介意的話,舞會結束之後,您把衣服給我,我替您去洗了,或者您告訴我衣服是什麼牌子的,我替您買一件。”
“陸伯伯肯定不會介意,這麼小的事兒,是不是?”忽然有人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聲音溫和。一轉頭就看到林悅燦然的笑臉。
“我正想說呢,是卓琪多慮了。”這位陸伯伯長得十分和善,此刻也笑的尤為無害,隨後還是叫了服務生過來,問了我尺碼,然後讓酒店那邊送了衣服過來。
蘇卓琪只溫和的說了我幾句,像是教育妹妹。
林悅本想陪我去,我拒絕了,拿了衣服去衛生間的時候,我回頭往蘇荊臨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他向林悅伸出了手,這時候,我忽然覺得我是時候該徹底的離開了。離開這裡,去個小城市,徹徹底底的脫離蘇家,我想我可能就是在等著這一刻吧。等著,不是他娶就是我嫁,好徹底死了我這份心。
之後,我又喝了不少酒,同創世的人交流了一番,少不了一頓被灌。紅酒一杯杯落肚,感覺挺爽的,開心。就算我知道他們其實在變相調戲我,但我還是開心。
有些事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有些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後來我講話開始大舌頭了,防止自己說錯話,憑著僅有的一絲理智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坐的久了,身邊就圈了一圈酒杯。
我彷彿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反反覆覆的數著酒杯,然後將這些酒杯擺成各種形狀,玩的不亦樂乎。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第N次開始數眼前的酒杯。強迫症似的想把酒杯壘起來,一層一層的。
正當我坐在地上,執著的擺放酒杯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小姐,宴會已經結束了,要我送您回去嗎?”
我擺擺手,“我還沒好,等會。”
“你走開點,別擋著我。”我推了他一把。
當我看到眼前多了一雙皮鞋的時候,之前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語氣恭恭敬敬的,帶著一絲疑慮,“蘇先生?”
聽到蘇字,我有些條件反射的抬頭,視線模模糊糊的,我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那人是誰,不由抬起手指,笑呵呵一笑,“蘇荊臨?”
他臉上沒有表情,就那麼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起來。”他說。
他說話我得聽啊,他一說,我就站了起來,笑呵呵的問:“我那麼聽話,給糖吃嗎?”仿若小時候那樣,殷切的對著他伸出了手。
只是我舉著手好久,他都沒有像以前一樣給我一顆糖,啊,我忘記了,我們都不小了,他再也不會給我糖了。這糖他只會給林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