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朝一手持刀,一手叉腰拿起刀鞘對著老人的腦袋打去,老人另一手迎著刀鞘,可是剛剛接觸到刀鞘,老人的手便被粘在刀鞘上無法掙脫,緊接著便看到左右兩道寒光閃過。
老人搓動骨丈,使其變了個方向,擋住了其他二人斬來的刀,三人用力,便將老人壓到在地,而勾朝利用刀鞘把老人的手按在老人的另一個肩頭處,使其成為繩子,將老人的咽喉扼住。
“我們不想殺你,但是爾等必須聽從命令,否則只能死去。”勾朝將刀鞘插進土中,連帶著老人的手一起。
“呸!我們是巫神的僕人!就憑你們什麼狗屁大啟也配!”老人對著勾朝吐了口唾沫,眼中黃芒閃過,大地刺出幾根土刃刺向三人的背後,可是唾沫卻被勾朝躲了過去,緊接著對待老人的便是一陣如同暴雨般的拳打,那些土刃也隨之崩潰。
“不!”從工大叫著,跑向老人,卻發現腳腕被大地纏住,無法動彈,“求求你們不要打爺爺!”
從工對著三人哭喊著,勾朝這才停下了拳頭,將拳頭從老人已經面目全非的臉上抬起,看向從工:
“記住,有些人不是爾等凡人可以詆譭的,陛下說了,可以不強求爾等,但是爾等必須離開大啟的土地,不然就是死亡,陛下給予爾等這些垃圾如此恩惠,爾等卻不知感激,賤人永遠都是賤命。”
勾朝掃視全部村民,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勾朝臉上的厭惡更是明顯:
“他拼命與我們對抗,你們卻只會後退,所以說你們都是賤命,註定成為家畜。”
勾朝起身,收起朴刀,姜耀和吳訴緊接著也將其收起,老人這才得以喘了一口氣,從工腳下的土塊消失,少女趕緊跑向老人身前,梨花帶雨地扶著老人。
“巫神剛剛告訴我了。”墨來走到老人身邊,嘟著嘴,不再微笑:
“他說你們可以接受大啟的庇護,巫神依舊會庇護著你們,兩者並不矛盾。”
老人一愣,眼神暗淡,點了點頭,在從工的攙扶下爬了起來,看著勾朝,後者撇著老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丟給他一枚丹藥,老人接住丹藥,有些不解。
“既然爾等想清楚了那就是我大啟的子民,既然如此我們自當庇護爾等,吃下去就能恢復了,姜耀,去跟他登記。”勾朝命令著,姜耀對著老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老人看了看墨來,後者笑著點點頭,老人才將丹藥吃了下去,然後跟著姜耀而去。
勾朝又看向那些村民,眼中的厭惡絲毫不掩飾,勾朝看向墨來,臉上重新出現微笑:
“墨兄,能好好說說關於‘巫神’的事情麼?”
墨來看著勾朝,面無表情,過了一會,墨來嘴角上揚,笑道:
“好啊,不過稍微有些長呢。”
任不羈看著這一切,眉頭一皺,哪裡有些不對,很不對,任不羈將目光看向村民,瞳孔微微一縮,只見那些村民身上全部有著致命的傷口,哪怕對修士來說都是致命的傷口,然而他們依舊在那裡站著,就像活物一般。
任不羈晃了晃腦袋,眨了下眼睛,再次看向村民,剛剛村民的模樣消失不見,恢復任不羈第一次見到時的模樣,任不羈眉頭緊鎖,揉著眉心,好麻煩,我大概猜到這個村子的情況了,玖玖,我要不要插手呢?
救人?
沒興趣。
從以前開始就沒興趣,哪怕和陸玖的那四年都沒興趣,不過是為了討她開心罷了,況且...
任不羈推門走進屋內,況且這群傢伙真的可以擁有人類這樣的稱呼麼?
任不羈睜大眼睛,看著屋內,本該有著三人的屋子中此刻空無一人。
他們三人自己離開了?不會,嶽樺在劍雨曦身上,如果有這樣的舉動,嶽樺之中的問天劍氣不會那麼讓她離開;被人劫走了?也不對,李自來在這,哪怕命主都不能這樣悄無聲息;還有什麼可能?李自來劫走了她們二人?沒有必要啊?!況且又為了什麼目的?
任不羈走進屋子,當後腳踏進去的一瞬間,任不羈的後頸處傳來一陣寒意,當利劍的劍刃離任不羈後腦觸碰之時,一道青光從劍刃處迸發,無盡的雷霆從任不羈的背後迸發而出,向著身後爆發。
任不羈將身子前傾,手做爪狀,朝著地面抓去,只見面前的地面上印出老人面龐,那張臉龐猙獰地看著任不羈,發出嘲諷的大笑。
當任不羈抓到那張面龐時,那張面龐變回土地,任不羈冷哼一聲,只見小小的土屋中,以任不羈的身體為界限,任不羈的背後雷霆翻滾,似海洋般的壯闊;任不羈身下,大地顫抖,順著任不羈的手變為無數利劍朝著土地中劈砍。
半晌,當一切散去,任不羈站了起來,背後那把刺向自己的劍已經化為烏有,任不羈看向身後,土屋的牆壁伸出一截,就是用這個控制著劍偷襲自己的,而那截下面原本開啟的門扉已經關閉。
任不羈看著周圍,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巫神的力量麼?不是修為,而是一種別的東西就像那個老人突然出現在墨來頭上而我都沒有看清那樣,怪不得我沒有看見他們三人,原來這裡成為一個獨立的空間了,就像一直坐在那間茅草屋中卻沒有被發現的你一樣,呵,好久不見,同伴。”
土屋中間,唐庵面色嚴峻地盯著任不羈,臉上出現了恐懼,那是見到了不可名狀之物的恐懼,唐庵的嘴中沙啞的聲音再次傳出: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那三個傢伙不該來這裡的,都怪他們,都因為那三個畜牲!都因為什麼狗屁大啟!連我也被那個東西發現了!一切都亂了!一切都亂了!好不容易得到了逃出生天的機會!現在我們都會死,成為他的祭品!”
“吼——。”任不羈眼中露出笑意,“好像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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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厚德隱於雲層中,看著下方的村子,任不羈四人在村中的祭壇上和村民們有說有笑,看上去很是開心。
白厚德微微一笑,他好久沒這樣開心了,就再多待幾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