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吃的不多,也不太喜歡和別人交流,但能保持這樣的情況,年紳和安荃已經很欣慰了。一切總是會好起來的,年念都已經能夠很幸福的生活了,楊可也一定可以。
回去的路上,又要經歷那段荒涼的路段,楊可抱著淨淨,年念抱著明明一直在和她說話,她只是偶然笑笑,話很少。
前方出了事故,有人停下來攔車,安荃雖然很不想停車,但畢竟有人需要幫助,就在車子減速的時候,楊可抱著淨淨的手開始發抖。
不知道是車禍事故的原因還是什麼,她只覺得這樣的場景太恐怖了,最後直接抓住了身邊年唸的手,不停的說:“不要停下來,我們開過去,不要停下來!”
年紳鬆開安全帶直接翻到了楊可身邊,淨淨因為媽媽太過緊張也有些怕了,年紳將淨淨抱在懷裡,年念帶著明明換到了後排,年紳不停安撫著楊可,她還是很緊張的大聲催促著安荃不可以停下來。
直到安荃將車緩慢的開過事故地點並且向攔車的人開窗解釋了幾句後,車子逐漸恢復了速度,楊可這才重新安靜下來。
她靠在年紳懷裡,淨淨怕的也縮在爸爸懷裡。
“剛才那個地方,我看到你下車了,有兩輛車,你上了其中一輛,很快就開走了。”楊可抬頭看著年紳問:“你告訴我,這是不是夢?”
年紳認真的看著楊可,搖搖頭對她說:“不,之前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
楊可凝眉道:“可是我不記得了。”
年紳將她重新按回懷裡說:“你不必記得,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忘記吧,只要記得現在生活幸福,就好了。”
他眼神太專注,裡面蘊含的情感太深,深到楊可根本就不想抵抗,點點頭依然靠在他懷裡,不管未來如何,至少她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可憐,在這個世界上,她還有依靠。
……
三年後。
淨淨和明明去幼兒園之後,楊可會去開設的芭蕾舞蹈班給學生上課,她帶的學生都很努力,也很喜歡她,家長對她也很滿意,雖然自己不可能再做專業的舞蹈演員了,可她心裡還是放不下芭蕾。
這一天早上她出門晚了一些,安荃和年念開了一家甜點店,白天都需要照顧生意,年紳則依然在家裡接一些軟體的私活做,楊可整理好化了妝就打算出門,一出去看到院門口站著一個人,帶著純黑的墨鏡,一身黑衣,面色平靜的看著她。
看這男人的樣子,好像是認識她的,但是她不記得他是誰了。本打算將年紳叫出來幫忙看看是不是以前的朋友,畢竟這幾年他們的模式就是這樣,但男人先開了口:“楊可。”
他叫了她的名字,楊可有些迷茫,走到他面前很禮貌的笑了笑道:“我這些年腦子出了問題,過去的朋友都不認識了,你可以自報家門。”
她現在已經可以很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了,其實也完全不影響生活,所以承認腦袋出問題,也沒什麼不好。
楊可說著將圍欄的門開啟,禮貌的對他說:“先進來坐坐吧。”
雖然這樣做不太好,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個人沒有任何敵意,她現在和人接觸更願意相信直覺。
男人摘去墨鏡,深沉的望著她,許久後淺笑道:“不了,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什麼東西?”楊可問。
男人遞給楊可一隻牛皮信封,很深沉的望著她,在看到因為擔心出來看楊可狀況的年紳時,他嘴角緩緩上揚,對年紳微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年紳並沒有挽留他,走到楊可身邊,看到她將手裡的信封拆開,裡面是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寫著數字的字條。
楊可很疑惑,年紳卻將她摟在了懷裡。
他知道,這是男人的堅持,也是那個男人最後的堅持了。
他也順利出獄了,只希望他接下來也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人生。
金巍,謝謝。
年紳望著那男人的背影,在心裡對著他這樣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