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後,楊可還是睡不著,窗外的集市喧囂聲已經淡了,旅者都倦了。可是這份倦意卻沒有傳遞給她。她平靜的看著年紳有可能在的方向,那邊今天經歷了一場惡戰,他知道她平安麼,居隊長應該會告訴他吧。
有期盼總是好的,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她總算熬到了光明。
就這樣眼都不眨的期待著天亮,天空開始泛魚肚白的時候她就已經內心激動,只覺得年紳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近的她甚至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她就這樣一直等著。快到中午時,終於有人敲門。
楊可飛快的跑去開門,看到了站在門口面色凝重的金巍。她心裡咯噔一聲,因為金巍的身後,是之前跟著他的那個警察,居隊長的人。布役上號。
沒有年紳。
“年紳呢?”楊可焦急的出了門。左右看看都沒有看到年紳的影子,警察微嘆了口氣說:“昨晚葉一逃走了,年紳也跟著一起失蹤了。”
“怎麼會……他怎麼逃走的?”楊可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又長嘆一口氣說:“要看管的人實在太多,葉一已經算是重點看守了,可我早晨要去帶年紳送他過來的時候發現他不見了,與此同時也知道葉一跑了。”
“他們在一起?”楊可問。警員搖搖頭說:“不在一起,葉一是單獨關押的,和年紳不在一個地方。”
“他們消失的都很蹊蹺。葉一可能真的如你所說,將看守催眠了,是看守主動開啟的門和他手上的手銬。”
原來,她說葉一會催眠的話,是沒人相信的。葉一沒理由挾持年紳,那他們為什麼會一起失蹤?楊可左思右想突然想起一件事,許巍在她腦海中留下過一個契機……
難道,年紳是為了這個才和葉一走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她是這樣的需要他……楊可再也忍不住,後退幾步撞在了牆上,金巍到她身邊扶住她,不停拍著她的後背。
這不可能,他不是馬上就要來她這裡了麼?就連戰楚雄都不可能再難為他了,他怎麼可以又不告而別的消失了呢?
“我要回去,我要去看看他們失蹤的地方。”楊可說著瘋言瘋語的就要出門,被金巍拉住。
“楊小姐,居隊長建議你們跟我們一起儘快回國,這裡還是不安全,葉一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你先生應該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楊可突然就爆點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們瞭解葉一麼!你們知道他分裂的人格許巍要殺年紳麼!如果昨天晚上那個是許巍,他傷害了我先生,你們負責麼!”
警員被楊可的憤怒堵的說不出口,她的話他也大部分不理解,分裂人格什麼的,哪有這麼誇張的事。
“楊……可。”金巍微一頓,將叫慣了的楊姐硬是改了。
警員只能安慰她說:“你不要難過,戰楚雄的案子真的很重要,葉一也是非常重要的汙點證人,居隊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
楊可眼淚滿面的厲道:“我要的是年紳!”
金巍不能讓楊可繼續這樣折磨自己,也難為警員,在她耳後輕輕一擊,將她擊暈了。
“先回去吧。她這樣的狀態不適合呆在這裡。”金巍扶著楊可對警員說,他點點頭表示感謝道:“好,你的問題,居隊長說了回去再說,蘇寅虎已經被關押了。”
金巍點點頭,將楊可抱在懷裡,先下了樓。
回程的路,她茫然不知,再睜開眼睛,又回到了蘇家的別墅,她最不喜歡回來的地方。
幾個月前離開這裡去了越南,發生了太多事,她緊緊拉著年紳的手,最後還是將他丟了。
楊可將眼罩取掉,任由光線刺進眼睛,她緩緩坐起來,屋裡的保險箱已經不見了,所有的一切家居擺設也都換了,就連窗簾都換了顏色,唯一熟悉的,是在她枕邊的手機,她鎖在保險櫃裡的那個。
不再是曾經冰冷的色調,新增了很多溫馨的暖色,她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下地開門,屋子的結構沒有變,家居擺設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若不是牆紙還在,她會以為自己進錯了房間。
沙發上坐著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年人,看到楊可出來笑著也站起來,有些生疏和尷尬的朝著她走了幾步說:“楊小姐你醒啦?”
楊可迷茫的看著她,她分明是不認識她的。
“我是金巍的外婆。”老人家先解釋給她聽,走到她身邊說:“聽小巍說,這房子本來是楊小姐的,但你出國不住就很便宜的賣給他了,現在我和他媽媽住。”
楊可看了看周圍,金巍不在屋裡,便問:“阿婆,金巍呢?”
阿婆很自豪的笑著說:“他說要去忙很重要的生意,會很久不回來,還囑咐你若是沒有休養好就一直住在這裡,那間房就是他專門給你準備的。”
“楊小姐,這是別墅的購置費,小巍都放在這裡面的卡里了,密碼也在這邊。”說話的是從樓上下來的中年女人,看著楊可的表情也是一臉感激,將一直牛皮信封交給她之後說:“我們真的是要感謝你,帶著我們小巍做生意,替我家解決了燃眉之急,又讓我們住在這裡,你真的是好人啊!”
楊可被她說的有些弄不清楚狀況,金巍在這之前到底做了什麼?
金巍媽媽拉著楊可的手說:“你就放心住在這裡,正好也能陪陪我和金巍的外婆,我們老人家了,也沒個人說話,你來了正好。”
楊可問:“阿姨,我來這裡多久了?”
金巍媽媽說:“兩天了,兩天前小巍帶你回來的,你一直睡著,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