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艾倫的。伴著一聲聲悶鈍的擊打聲,艾倫的慘叫越來越弱,楊可掙扎著坐起來,發現身上的衣服還亂著。她用被子捂住自己對身邊的男人吼了一聲:“滾出去!”
男人不敢反抗幾乎是亂滾帶爬的出去了,楊可趕緊找了件衣服換上,雙腿發軟的赤腳跑去客廳,正看到金巍一腳踢在艾倫臉上,他翻了個身已經不動了。金巍還是沒打算停下。
“金巍!”楊可叫了一聲,他一回頭看向她,停了動作。攥著鐵拳壓著怒氣狂喘著。他腳底下一片血,皮鞋的鞋頭上都被血染的反射著光亮。
艾倫沒穿衣服,大腿上有一道特別明顯的傷口,肉都翻起來了,汩汩冒著血,應該是被刀子開的。他身上也被劃了特別多口子,已經慘不忍睹的臉幾乎被金巍踢的血肉模糊,血腥味翻上來鬧的楊可一陣噁心,她轉身扶著門框險些站不穩,一陣乾嘔。
“把他給我卸了!餵狗!”金巍說著扯了手套,震怒的褪去外套,一步一個血腳印的去廚房給楊可倒水。
加上剛才從楊可屋子滾出去的那個男人,一共三個人跪在電視櫃旁邊,還有兩個站著的。特別恐懼的看著艾倫,想拖他又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布叼來巴。
“喝水。”金巍將水杯送到楊可面前,她看了一眼沒有接,直接進屋去了。他端著水杯看著那邊沒有動作的兩個人,怒吼道:“愣著幹什麼!卸!”
“金巍,你讓他們等等。”楊可進屋後幾乎沒有力氣的說了一句,她知道金巍在身後,也知道艾倫確實很該死,但真的讓她親眼目睹殺人,還是太殘忍了。
“他還有的活麼。”楊可背對著金巍問,他默了片刻,聲音暗啞而顫抖道:“他該死……”
楊可冷冷的說:“找車把他送到3區去,讓醫生幫忙診治,能活就活,活不了到時候再說。”
畢竟是楊可的命令,他就是再憤怒也只能照做。
噩夢一樣的,他騎車去給她買粥,不知道她學校在哪兒,只能查詢了幾家比較靠譜的粥鋪,怕她餓著就趕緊回來,沒想到一進屋居然就看到這樣的情景!
她被那王八蛋按在沙發上,衣衫不整,面朝下一動不動,男人捏著自己的老二差一點就要將她……不能想,一想就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他怎麼有臉再面對她,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他還有臉說自己是跟著她混的,更別提對得起心裡暗暗的決心,保護她的決心。
金巍真的要氣瘋了,看著一地的血,在艾倫被拖著向外的時候他衝過去拿著掉在地上的刀對著他老二就是一刀,這一次真的血流如注了。
楊可縮在床上,屋裡到處都是血腥味,她煩躁的開了窗戶,趴在床邊呼吸,又有上不來氣的感覺,家裡不知道還有沒有藥,她走到客廳的藥箱裡翻找,沒想到有。
對著喉嚨不停的噴了幾下,終於緩解下來之後,她倒在了沙發上,沙色的沙發也濺滿了鮮血,包括她的腳都踩滿了。
金巍就站在她面前,像個失落的孩子一樣默不作聲,楊可終於不再喘的時候對他說:“去洗臉換衣服吧,我沒事了,這套沙發儘快換掉。”
楊可說著起來回了房間,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洗了澡,重新換好衣服後,順著屋裡還乾淨的地板出了門,坐在院子裡的吊椅上,緩解著內心的驚慌。
不知道是不是見到的越來越恐怖的東西太多了,多到她都忘記怎麼怕了,這也歸功於她的大腦,記憶力不好的同時對很多東西都容易忘掉。
艾倫的慘樣她沒有仔細看,只記得到處是血越來越模糊,身上的傷口好像有那麼幾處,讓她不由得望向自己的手腕,每一個手腕上都有醜陋的傷口。
她自殺過,只是她不記得何時,為何。以前想知道,現在不願意知道。
金巍洗了臉,沒有換衣服只是擦了鞋,被剛才的情況驚了,他現在受不了楊可離開他視線太久,站在大門邊看到她沉默的坐在院子裡,穿著一條白色裙子,陽光灑在她身上,她就像從來沒有被黑色汙染過一樣,還是這樣的她才更像真的。
楊可抬頭看到金巍,他衣袖拉起,應該是洗了胳膊,右手的手臂是花臂,楊可想起自己腰間的紋身,突然就做了一個決定。
看到她起身,金巍趕緊跟過去,得知楊可要找紋身館,他想阻止她,可現在真的習慣了不反抗她。
親自開車帶著楊可去了他認識的那家紋身館,老闆娘很熱情,但看到楊可冷冰冰的臉,也變的沉默。楊可腰間的紋身被毀了,但一直沒洗掉,金巍看到她那還帶著疤痕的醜陋紋身,煩悶的出去抽菸了。
洗紋身是件很痛苦的事,她卻硬是咬牙忍著一聲沒吭。
“最近洗澡要注意,不要讓這裡碰水,直到傷口完全恢復。”老闆娘也挺佩服她的,完工後收了鐳射儀,坐直身子,沒想到楊可轉頭對她說:“我要做花臂。”
她有些驚訝的看著楊可。人對疼痛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洗紋身已經夠疼了,就算是做花臂也不能今天就開始打底,否則她一定會受不了。
沒等她勸楊可,她已經自己在翻紋身圖案了。
金巍跟著的人果然都不同凡響,感覺他就夠亡命徒了,帶來的女人都這般強大,老闆娘只能搖搖頭,勸了楊可幾句,她一點兒反應都沒。
客人最大,她也沒啥說的,大不了疼暈了送醫院,以前也有作死的出現過這樣的狀況,見怪不怪。
楊可翻到一副蔓藤圖,毫不猶豫的選了這個,顏色濃重的蔓藤扭曲的纏在一起,有荊棘,有鮮花,有罪惡的鬼影,也有溫暖的陽光,好糾結的一幅畫,就像她。
楊可讓老闆娘將淨淨和年紳的生日以及名字縮寫全部都新增進去,還有一個很特殊的日子,近月前出生的小孩子生日,他們遲早會被她送走,這是一種悔過,無聲的提醒。紋身她會帶一輩子,告誡自己,第一次傷害這兩個孩子和他們的母親之後,她會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走第一遍線的時候,疼痛幾乎席捲全身,將之前洗紋身的疼都翻了出來,尤其是紋手臂內側面板的時候,聽著紋身槍的聲音,楊可後背直冒冷汗。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只知道只有身體痛極,心才會逐漸麻木。
...
♂手机用户登陆 m.zhuaji.org 百度一下 '新婚厭爾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