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凝著眉頭問:“看不出來啊,他什麼都聽你的。”
年紳特平靜,但眼神明顯自信了許多,誘惑著楊可說好聽話道:“恩,這說明了什麼?”
楊可想都不想的接了一句:“說明你特別自戀。”
年紳撅撅嘴,一副被打擊的不行的表情道:“女人果然都具有惡魔潛質。”
楊可低下頭,心裡的感覺很奇怪,現在和他開玩笑好像都很自然了,這算不算一種新的突破?
在青海湖三天,年念拍了很多相片,看得出來她單反玩的很順,人就是這樣神奇,即便精神世界受了創傷,學到的技能還是一點兒都不會受影響。
安荃一直陪在年念身邊,有他在,楊可輕鬆太多。
回西寧的路上,他們去了塔爾寺。都不是虔誠的信徒,只能看著磕長頭的僧人或者民眾在佛前一遍遍的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那邊的地板都被磨的很光亮了,他們真虔誠。”楊可望著一個身著深紅僧袍赤腳的男子一直不停的跪拜,用於磕頭的木板兩側地面有兩道很長的痕跡,本來粗糙的石頭都被磨得很光滑。
信仰,是精神世界超級強大的存在,幾乎無堅不摧。
年念也一直安靜看著,看了很久之後有一個位置空下來,她也過去開始跪拜,安荃想去阻止她,被年紳阻止了。
“這也是精神恢復的一種方式。”年紳說。
因為有痛苦,所以人會選擇將它用不同的方式排遣出去,不是信徒,不能參透其中的精髓,並不知道長拜不起其實是在為自己贖罪,只妄想著能夠不再那麼痛苦,雖然自私,卻也是一種方式。
“你們這裡等等,我去和她說說話。”年紳說完朝著年念走去。
只剩下楊可和安荃的時候,她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關係卻又沒好到那個程度,只能繼續忍著。
“回去之後我就買房子。”安荃先開口,嚇了楊可一跳,抬頭看著他,他笑眯眯的看著年念說:“我挺佩服你的,聽年紳說這房子是你拍板買的,來都沒來過西寧就敢做這樣的決定?”
楊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說:“只要和想陪伴的人在一起,在哪兒其實都一樣。西寧生活挺好的,安靜。”
安荃笑了,聽她這麼說自己放心不少,一直擔心楊可會對年紳不在乎呢,畢竟是他的兄弟,他希望年紳幸福。
“所以,歡迎我來和你們做鄰居麼?”安荃問。
楊可有些不敢相信的使勁點頭說:“那真的是太好了。”
安荃又笑:“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楊可有些疑惑,安荃很認真的看著她說:“你希望我照顧年念,我能感覺的出來。”
被他看出來了麼?楊可語塞,看來安荃和年紳在一起時間這麼長也不是白來的,耳融目染了太多觀察人心理的能力。
“你會擔心我是在可憐年念,畢竟這麼多年了,即便我喜歡過她,也都已經淡漠了。”安荃說到這裡微微一頓:“之前我也是這樣想的,她失蹤之後我快瘋了,但我安慰自己,那不過是哥哥對妹妹的擔憂,我們沒可能在一起,她不喜歡我。但她畢竟是跟著我們一起長大的,就算是為了年紳,我也不能放棄她。”
安荃說罷看向年念,眼神突然就變的很溫柔:“可見到她的那一刻,我突然特別肯定自己的心,我心疼她,絕對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心疼。”
“於是我懂了,能夠堅持尋找她這麼久,為她差點成了偵探,原因只有一個。”安荃說到這裡用拳頭捶了捶心口,很鄭重的說:“她,是我這裡的女人。”
楊可眼眶溼了。
“說來也慚愧,之前我差點就喜歡了你那個朋友。”安荃倒是誠實,聳聳肩擺擺脖子,好像想起和殷果打架時候的樣子了:“男人麼,素的太久也不好,看見性格有點色彩的女人難免激動。”
“那時候我都在想,要不就到這裡吧,重新追一個姑娘,然後開啟新的生活,一定就能平靜下來了。”
“不過老天垂憐,讓我找到了年念,肯定了自己的心。”
楊可驚訝的看著他,說不出話。時間是消磨感情的良藥,但安荃和年念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太長了,短短兩年的時間怎麼足矣磨去那麼多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