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矛盾著,安荃手機響了,是之前dna樣品送去的實驗室裡的實驗員,也和安荃有一些交情。安荃本來像是被汙水泡了的心又恢復了跳動。打起精神等待可能出現的奇蹟。
實驗員說:“安荃。這些小孩子的dna對比結果出來了,沒有能和你送來樣本成功配型的,所以,都不是。”
安荃本來提起來的精神突然散去,失落的垂下肩,坐在公共座椅上。沉默的抱著頭。
實驗員又說:“但是,已經成功找到了一個母親,她應該可以提供一些有利資訊,你要不要來看看。”
這樣情緒的大起大落,安荃一抬頭,差點扭了脖子。
實驗員又說:“負責案子的居隊長你認識,他應該能幫你。”
出了醫院。安荃開車前打通了居隊長電話,他說確實找到了一個孩子母親,正在帶著她去福利院見孩子,安荃找路口挑頭,幾乎不能自控的狂踩著油門,連闖了好幾個路口的黃燈,直奔城外的福利院而去。
安荃在福利院門口見到的居隊長,他說帶來的這個女人生孩子快半年了,本人才剛滿十八歲,沒文化也無業,估計是聽說有發財的路子就被騙了去,結果墮入了地下產房。
安荃心想,這種人還真是心大,生了孩子拿錢就能離開。
居隊還說,福利院剛送來的這批孩子總共五個,大的已經六歲半。小的才剛剛三個月,都是公安機關順著線索找到的。除了剛找到的這個女人所生的五個月的寶寶,其餘四個都不知道父母所在。
進入福利院正廳後就在右邊的房間了看到了好幾個四五歲的小孩子,正在和老師一起做遊戲。安荃最怕看見這樣的場面,那些孩子無辜的眼神看一次窩心一次,他避開這種場面,跟著居隊長去了那個女人所在的房間。保育員正抱著一個小嬰兒給她看。
她穿的很豔俗,起球的紅色大衣,脫絲絲襪,配一雙亮皮藍色高跟鞋,臉上用劣質化妝品,遮不住臉側的痘痘。看到有陌生男人進來,她有些緊張的站起來,緊盯著安荃。安荃突然就想起凌歡,她看起來冷酷的眼底,他一直沒看清的東西,和麵前這個女人的一模一樣。
他突然就懂了,是恐懼,不受控制的恐懼。
“不用擔心,都是一個系統的同志。”居隊長不知道怎麼介紹安荃,也只能這麼說,畢竟之前破的案子也得到過安荃很多幫助。
女人微一點頭,緊張的坐下來,雙手擰在膝蓋上,保育員懷裡的孩子哭了,想讓她看看,她居然無動於衷。
“這孩子是你的?”居隊長也找了把椅子坐下來,目光嚴肅的望著她,她很扭捏的偏過頭,帶著點口音聲音很小的說:“又不是我想生的。”
保育員聽不下去,臉上明顯表現出了對不負責母親的厭惡,和居隊長打了聲招呼,抱著孩子先出去了。
居隊長點了一支菸,有些兇的瞪著她問:“怎麼個情況你說清楚,不是我嚇唬你,販賣人口是重罪!”
女人被嚇著了,抬頭使勁搖頭說:“不是我賣的!我沒有!”
居隊長還是嚴肅的要命道:“你不老實交代,就是幫兇!”
女人坐不住,雙腿不安的快速顛著,嘴皮都在抖,沒說話眼淚就已經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