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呼呼……我給大家,帶來了太多的麻煩了,能讓我親眼看著我的孩子出生,我已經很感激,你們把我放在這裡吧,我只求你們帶著我的孩子離開就好了。”
已經稍微恢復一點氣色的產婦,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此時也十分感激的從地上爬起來坐在那裡說道。
誰會想死?沒有人會想死。
更何況是一個剛生下孩子的母親,在見到自己孩子不到半個小時時間就要分開,怎麼可能會不難過?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幫孩子起個名字。
可她更知道,自己留在人群中,就肯定會成為一個累贅,她不想變成這樣。
但是。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站在那裡的王朗,卻忽然將孩子交給身邊的烏薩,跟著直接走上前,然後也不顧那名產婦是個什麼表情,就強行背起對方。
說道:“我說過了,如果一個嬰兒都敢在這個時候來到這個世界上,那我們還有什麼理由放棄?所以,請不要讓你的孩子長大以後,為自己曾擁有一個不爭氣的母親,而感到羞恥。”
聽到王朗的話以後,產婦的表情也不由一震,跟著眼淚就滑了下來。
而在周圍站著的婦女,甚至是那些孩子,此時也都紛紛圍攏過來,然後十分堅持的看著那名產婦,很明顯,如果王朗背不動的話,她們也會甘願接替過來。
“好了,都別想那麼多了,咱們的路雖然還很長,但我們還遠遠沒到必須放棄的時候,我相信我們總能逃出去,到時候我們一定會讓那些雜碎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看到這一幕,王朗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會救這些人,但是,卻不希望自己救的是一群,只知道顧忌自己生命的人。
就這樣相互依靠,相互攙扶著繼續一路向西。
中間不眠不休,整整五個小時以後,一行人也再次走出了將近五公里。
只不過,越往前走,王朗卻越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不光是因為擔心追兵,而是因為天氣。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個時間,太陽應該在半小時前,就從身後偏北的地平線上露頭了。
可今天卻不是這樣。
因為從剛才開始,天空中就開始浮現了一大片烏雲,原本應該放亮的天空,此時也依舊灰濛濛一片,就那麼積壓在東邊的地平線上。
而這,也正是王朗最擔心的。
“烏薩,你們這邊的雨季是什麼時候?”
王朗回頭看了看烏薩,然後直接問道。
而原本由他揹著的產婦,此時也轉而由哈拉班的夫人呼哈接了過去。
“雨季嗎?”烏薩低頭算了算,然後才繼續說道:“半個月前應該就開始了,今年的雨季有些遲,估計第一場雨就會是一場罕見的大暴雨。”
聽到對方這麼說,王朗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吧,祈禱我們不要現在就遇上吧。”
苦笑過後,王朗這才忍不住無奈說道。
原因很簡單。
自己這些人現在所處的位置可是大裂谷最底層。
如果這個時候來上一場暴雨,那所有人將要面對的,恐怕就是迎面撲來的巨大洪流了。
要知道在非洲南部,不降雨也就算了,一旦開始,就彷彿是開了閘的水庫一樣,像這樣的大裂谷,頃刻之間席捲上千米都不是什麼稀罕事。
別說是個人,估計就算是一個人形的鉛球擺在這裡,那也是白搭。
或許有的人對水流的衝擊力概念不是清晰,舉個例子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