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森是軍人,不止如此,還是最為純粹的那種軍人,在這個時代,很多軍人摒棄了信仰,擁兵自重,淪為割據的軍閥,而他,卻依舊保持本心,萬分忠誠。
“是!”
劉森敬了一禮,退了下去,不再多言。
“實在見笑了!”
何炯仁的臉上始終帶著那副溫文爾雅的微笑,他對著李鐸點了點頭,隨即,一行人爬上了汽車。
這一次不同以往,雖然是軍隊出行,又有何炯仁這個上校副參謀長親自出行,只是東嶺鎮位於林城西南,無論如何都要經過保守派的防區,現在高層打得火熱,底層官兵也是劍拔弩張,如果被不遇上巡邏隊還好,遇上之後就是很大的麻煩。
車上的軍旗和軍牌早已撤掉,就連士兵們都身著便裝,防彈背心套在裡面,外面裹上一件厚厚的大衣。
面對喪屍,防彈衣根本沒有一絲作用,這種東西,純粹是為人類內鬥而製造出來的。
四輛載具一旁護衛,兩輛裝甲車兩輛坦克,坦克打頭,向著東城門的方向迅速行去。
何炯仁坐在李鐸對面,車棚遮蔽了陽光,車廂內昏暗無比,十幾名士兵神色警惕,一絲不苟的警戒著周圍。
“李鐸先生,像您這種人才,吳將軍都會重用,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放著高官厚祿不要,非要帶著一幫平民跑去城外?”
何炯仁的臉上帶著不解之色,他悠悠的問道。
李鐸看了看他:“是吳將軍讓你問的?”
被李鐸一口揭穿,何炯仁略顯尷尬,他笑了笑,點了點頭:“是將軍的意思,不過我本人也很是好奇。”
“雖然吳將軍的政策給予進化體極大的特權,不過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不願接受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
李鐸繼續說道:“我想要帶一部分人去千洲市拓土開荒,那裡距離林城很遠,對你們造不成影響。”
隨即李鐸話鋒一轉,他的臉上帶上一抹微笑:“重要的是,我帶走一批毫無價值的平民,極大的減輕了城內的負擔,這樣的條件,我想並不過分吧?”
確實很不過分!
非但不過分,在某種程度上,吳青甚至要感謝李鐸。
雖然當日在宴會上他念靳忠華命令的時候義憤填膺,然而在其位謀其事,如果吳青接管了靳忠華的軍政大權,也只能執行這樣的“割草計劃”。
末世後百業待興,林城根本無力容納這麼多的人口,空地雖多隻是並沒有那麼多的崗位讓他們工作,沒有食物和住所,這些難民之後掀起暴亂,根本沒有一絲價值。
現在吳青就是利用了這些暴民,四處破壞和遊行,成功將氣氛調動起來,將局勢攪成了一灘渾水。
而那些被洗腦的信徒,更是使得他深惡痛絕,這些人堅定的擁護光明女神,如果在這場戰爭中,保守派失敗,迎接他們的,只會是血腥的屠殺。
聽完李鐸的解釋,何炯仁的臉色儼然好了許多,他點了點頭。
“情況我會向將軍悉數說明,將軍剛剛也傳出話來,只要你在此之前為他所用,他允許你帶一些人離開,只不過這些人中不能包含建築師、科學家、醫生。”
“如此甚好,代我向將軍道謝。”
李鐸壓根也沒希望這些信徒中有什麼高階人才,真正有才能到人,是不會淪落到去領救濟糧的。
只要有健全的雙手,就已經足夠了。
此時,車輛已然駛出東城門,向著東嶺鎮的方向迅速行去。
廢土之中危機四伏,大多數的道路年久失修,已經很難允許車輛透過,而通往東嶺鎮的道路只有一條,那就是越過南城門的郊區公路。
車輛迅速行進,賓士間揚起大片的煙塵 。
城外方圓數里內見不著一個人影,透過南城門前主幹道的時候,也沒有遇到巡邏隊,只是車輛僅僅走出5裡,麻煩來了。
屍群,密密麻麻的屍群。
經過幾天的時間,閬山市的喪屍大軍彷彿已經開始行動,大片的喪屍從閬山市開出,已經將東、西、南三個方向包圍的嚴嚴實實,它們也不進攻,只是龜縮在槍械的射程之外,彷彿在等待著什麼命令。
而此時眼瞧著居然有人類的車隊行過來,它們頓時一窩蜂的衝了上去。
“不要管他們,全速前進!”
何炯仁雖然軍銜最高,然而指揮官卻是劉森,何炯仁只是個文職官員,帶兵打仗並不在行,而劉森卻是經驗豐富,老道不已。
“轟!”
當頭的兩輛坦克轟然撞入喪屍群內,前方加裝的犁形撞頭轟然將一片喪屍碾的粉碎,一片片的喪屍被碾成了血肉碎末。
喪屍肉體強悍,然而也終究是血肉之軀,這些低階喪屍根本經不起50噸重量的衝撞,頃刻間就被衝擊的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