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姝的眼底一片冰寒，放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起。
她要讓傷害過母親的人，一個一個地付出代價。
張萍捂著臉開始哭，聲音顫抖，“我本想……我本想去報警的，可……可胡玫說會給我五十萬封口費，五十萬……五十萬就讓我背叛了小姐……”
“我以為五十萬能救我老公的命，可是……”
張萍閉上了眼睛，“可是不僅沒能救他，還把我做的孽報應到了我兒子的身上，這都是報應，都是我的貪財的報應……”
“是我，是我見錢眼開背叛了她，是我讓小姐含冤而死，都是因為我……”
“我……就是個幫兇。”
謝姝看著張萍，眼底的冷意清晰可見，“現在有一個可以讓你贖罪的機會，去指控胡玫，你可願意？”
張萍用力點頭，她想去拉謝姝的褲腳卻被躲開。
張萍，“小小姐，我願意，我不僅可以當人證，我……我還有物證……我有當時的錄音！”
謝姝神色難掩訝異，“錄音？”
張萍用力點頭，“我一直怕胡玫有什麼小動作，就藏了一個錄音筆在病房裡，這個錄音筆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但它把當時我跟胡玫的話，全錄下來了。”
說罷，張萍便站起身來，轉身去床邊的櫃子裡翻找，很快就找到了一隻黑色的錄音筆。
她把它交到謝姝的手裡，“小小姐，當時我們的對話都在這裡面，我……也願意去作證，我知道您一定不會原諒我，小姐也不會原諒我，我也不奢求你們的原諒，只想……事情完結之後，去小姐的墓前磕個頭。”
謝姝抿唇，半晌才開口，“好。”
從屋子裡的出去的第一眼，謝姝就看見晏遲幾人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晏遲見她出來，鬆了一口氣，迎上前去，仔細地將人檢查一番，“沒事？”
謝姝搖了搖頭，“沒事。”
她想了想又道，“把人帶走吧，我擔心謝南知道我查到這裡，會對她不利。”
畢竟，她是母親去世真相的唯一證人了。
謝南當年不僅親眼看著胡玫殺了母親，還幫她把事情掩蓋下來，如果知道張萍把事情告訴了自己，按照他的脾性，一定讓人會來斬草除根的。
在這件事情上，她不能允許一點紕漏存在。
謝姝垂眸，淡聲道，“走吧。”
跟回去的時候一樣，晏遲三人乘一輛車，張萍則跟著蕭琢的老三老七一輛，等回到夜城，張萍的看管，也會是這兩個人。
上車之後，晏遲吻了吻謝姝的額頭，手在她的後背輕撫，眼底劃過一絲冷厲，“這件事後面想怎麼處理，我都會支援你。”
謝姝偏頭看向晏遲，“我們是守法公民，當然要公事公辦，胡玫不是總利用母愛做文章麼，那就給她機會讓她好好的發揮，展露一下她的母愛。”
什麼最痛，殺人必要誅心。
就像胡玫對宋櫻做的那樣。
車還沒開到高速，雪就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徐助理從後視鏡裡看了看一路沉默的兩人，問道，“晏總，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我們要不要在臨城住一晚？”
晏遲低頭看向謝姝，見她沒說什麼，便應下，“先找個地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