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朕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讓他情緒太激動從而大動肝火麼?怎麼就是不聽朕的話。”預言師正端著飯菜走進來,迎面就見到了燁華噴血的情景。
焦急的重重將端來的飯菜放到一旁,預言師飛快的走到了燁華的身邊,伸手將燁華癱軟的身子扶正,讓他平平的躺好,伸手慢慢覆上了他的手腕。
花璇璣只覺得眼前慢慢泛黑,整個腿都軟了下來。因為抱著啟兒才不以至於摔倒,輕歌感覺到了花璇璣的不對勁兒,連忙走過來扶住她,伸手接過啟兒。
啟兒離開手那一刻,花璇璣慢慢推開了輕歌扶著自己的手,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讓輕歌不必多言。
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燁華的床邊,癱軟半跪下身子,抬頭朝著預言師無比急切的詢問道:“他沒事兒把。”
“他有沒有事兒還不是因為你!”預言師這次真的有些生氣了,怎麼說燁華也是他的骨血至親,是他的素素留給他的一個念想,而且,明明都已經提醒了花璇璣,她竟然還......
花璇璣聽到預言師這麼說,整個身子全部癱到了床頭,兩行眼淚無聲留下,蒼白的嘴唇上下嗡合著,將頭深深的埋在腿間不斷哽咽著。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我早該想到的,想到他不會那麼對我的,你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壞女人,只知道讓他為我受傷的壞女人!”
這麼久猜測的事實終於慢慢揭開,然而眼前這個情況,卻讓花璇璣沒有辦法欣喜起來,反而更多的是深深的哀傷。
如果,自己早聽他解釋該多好。是不是就不會是眼前這個境況。
明明,明明是有那麼多時間那麼多次機會可以解釋的,卻,因為她的倔強......
看到花璇璣此時這個樣子,預言師才認識到自己的話說重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預言師俯下身子拍了拍花璇璣的背,帶著安慰的語氣道:“是朕話說重了,燁華沒什麼事兒的,剛剛是急火攻心罷了。”
“真的嗎?”花璇璣如釋重負的抬起頭來,聲音是不能控制的驚喜,兩隻眼睛紅通通的,看出來哭的很傷心。
“是的,沒大礙。”預言師拿過被子給燁華掖好被角,眼角有意無意的瞟過了自己帶來的飯菜。
本來是想找個理由讓花璇璣將這個飯菜給玉無暇送過去,讓那傻小子主動點。
可,眼前這境況。
無奈的吸了一口氣,預言師眯起眸子看了一眼燁華又看了一眼花璇璣,眸中的情緒百感交集。
他們二人經歷的實在太多,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不再多言,預言師深深的看了一眼花璇璣,將那些提醒不要讓燁華激動的話又重複提醒了一遍。然後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輕歌見自己留在這裡也有些突兀,而且啟兒生物鐘特別準時,一般到戌時無論之前怎麼鬧都要躺到床上去了。
此時已經困的直耷拉腦袋。
輕歌便拍了拍啟兒的被,找了一個小毯子蓋到了他的身上,帶著他也退了下去。
燭光打在紗帳上映出花璇璣的瘦削身影,也使得燁華密長睫毛下的碎影更顯迷離。
花璇璣有些害怕有些遲疑的伸出手,慢慢的覆上了燁華的臉頰。
燁華的臉因為剛退燒的緣故還是有些燙,花璇璣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彷彿這樣看著,時間就能夠凝滯下來。彷彿又回到了那日彩燈節,她被一群大漢圍在中間,而燁華,就每個公主期待的王子一般。
穿著豔紅的衣衫,一步步朝她走來,嘴角帶著涼薄的微笑。
手指輕輕掃過那密長的睫毛,微微刺癢的感覺讓花璇璣嘴角自己都不察覺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此時的她,多麼希望這雙涼薄的眸子能夠如往日一般微微眯起,那睥睨天下的樣子,或許她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就這麼慢慢的看著,花璇璣竟感不到一絲倦意,直到紅燭身形縮成不過一節指頭長的大小,花璇璣才微微的合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