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再來壺……”
那個酒字含在嘴裡還未吐出,腦袋突然狠命的一晃,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在恍惚間,人已被掉了個個,被燁華扛在了肩頭之上。
燁華腿本就受傷,再加上身上突然再加上如此的重量,那白色裹襪又透出了星星血跡。然而卻還是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走的穩健。
剛才那個女子自己確實是認識的,而且,是對自己有恩的。而且,如果沒有那一份恩情,自己定不會活到今日,所以剛剛並沒有拂了她的好意,只是心中一直惦念著出逃的花璇璣,那女子後面所說卻是一句也沒聽清。
心中實在怕花璇璣這個惹禍精又給她自己惹出什麼事端,見女子說的差不多了便找了個理由尋了過來。
然而找了很多地方都不見她的身影,自己又是破著腿,本想折路返回王府,一抬頭,卻看見她躲在酒館裡喝悶酒。
不懼花璇璣怎麼捶打著自己,不懼外人或疑惑或探究的眼光,燁華緊緊咬著齒關,硬是將她背到了王府。
只是踏入燁華的寢殿時,那好不容易止住的傷口再次裂開,從新換過的白色的裹襪轉為一片深紅,就連那俊俏的眉眼也徒添了幾分蒼白無力。
花璇璣被他甩到了大床之上,搖搖晃晃的撐起身子,也不知道此時意識究竟有無清醒,嘴角擒了一絲笑意,眼淚卻不住的流了下來。
“為什麼要帶我回王府?你憑什麼帶我回王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在現代家裡,因是大家族的原因,整天都是忙碌的,不停地學著學那,但卻及其的充實,家裡的每個人都是愛她的,她可以跟爺爺練習書法,纏著爸爸打高爾夫,又或者陪媽媽去美容院弄臉。他們寵著她,亦或是掛著她,她很是享受這種感覺。
然而到了這個世界,所謂家人除了會欺負自己,就是用刑,好不容易嫁到了所謂的王府,還要接受燁華受下人的白眼。
她受夠了,她真的受夠了。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一個害怕需要人保護,難過需要人擁抱的女人,而不是像個小刺蝟。
什麼不對惡勢力低頭,那只是保護自己的一種辦法罷了,花璇璣深知,她的心裡,是渴望被人呵護在手心的,然而,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擊。
兩隻小手胡亂的揮舞著,只要是手指能碰到的東西就立刻抓起來,向著燁華丟去,也不知是喝多了的緣故,還是,早就想這樣發洩,卻一直沒找到機會,從而今天藉著酒勁發瘋。
只是,眼前那紅色的身影,卻一步步的向著自己靠近。
防備似的將兩手擋在胸前,花璇璣的語氣也隨著那點點薄荷香氣湊近而軟弱了下來卻還是依舊帶著生疏和防備。
燁華沒有說話,那雙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破著腳,一次又一次的拉短兩人的距離。
在花璇璣害怕的閉上眼睛之時,伸出雙手,緊緊的將她環在懷裡。
微涼的紅唇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滴,再緩緩移到她的耳邊,燁華的聲音裡帶著幾抹像是強忍著的顫抖。
“這裡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