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花璇璣不是那種特別怕血的人,然而離近了看到此情心還是微微的抖了起來,胸中猛然湧上一股酸氣,在喉嚨之中揮之不去,好像馬上要迸發出來一般。
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花璇璣極力往下吞了吞,搬了個小凳坐到了老人的旁邊,小心翼翼擔憂的問道:
“他,沒事吧?”話剛落,剛退下去幾分的酸水又湧了上來,花璇璣沒忍住,嘔的一聲散了出來。
那老人手裡針微微一滯,抬頭彎著眉眼柔聲道:
“姑娘還是出去吧。血腥之氣姑娘沾了不好,王爺並無大礙。”
王爺?花璇璣心一驚,這深山荒野的,住著一位老人已經是很奇怪的事情了,而且剛剛一系列的表現花璇璣就已經懷疑她與燁華相識,從眸子裡閃過的擔憂,到剛進門那句來了,再加上這句,更是明瞭了。
這老人,必定與燁華相識。
花璇璣嚥了口吐沫,看著燁華腿上的傷口,覺得此時問這件事情肯定不妥。既然認識就肯定不會傷害他們,知道這點也就足夠了吧。
心中又有一股酸脹氣襲來,花璇璣本是想留下的,然而卻遭受不住這一波波的噁心,點了點頭,將小凳向後撤了撤,捂著嘴向外走去。
然而,剛到門口,卻聽到燁華低低的呼喚。
“璇璣,璇璣,花璇璣。”
那聲極輕,宛若夢囈,然而,卻直直的止住了花璇璣的步伐。
老人拔了根針,指了指身後的桌子,“既然王爺叫你那就陪著吧,喝口茶壓一壓能好一些。”
花璇璣連忙道謝,倒了茶壓了一大口。隨著那茶水的緩緩下肚,剛剛那股酸脹氣頓時減弱了幾分。
花璇璣做到一旁的小凳上,卻是無心再看那婦人施針,揉了揉有些迷糊的腦袋。
自己這是怎麼了,平常又不是沒見過這種血肉模糊的鏡頭,恐怖片喪屍片都沒少看,怎麼今日,竟有這種感覺。
還沒等她想清楚,那揉著腦袋的小手就被一抹溫柔細細包裹了起來。
花璇璣連忙抬頭,聲音帶著幾分壓抑:“你醒了。”
“恩。”燁華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抬頭看著那為自己施針的農婦,那雙一直緊蹙的眉眼卻逐漸溫和了下來,就連聲音,也沒了之前的冷淡,帶著零星的溫和,像是再看自己的親人一般。
“嬤嬤,腿會落下痕跡麼?”
嬤嬤!花璇璣一驚,猛然抬起頭看著那年過半百的婦人,又看了看那極少發出溫柔眉眼的燁華。
果然,他們認識。只是,嬤嬤不就是皇上的女人麼?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藏著一個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