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璇璣重重別過頭去,然而卻還是不忍,畢竟是相處了那麼久的朋友,終究還是轉過頭來,眼睜睜的看著那有幾分虛弱的白色身影,被那瓢潑大雨打透。
然而,還沒等那道身影離開十步遠,眼前的木門嘭的一聲被緊緊合上,有條條閃電劃過天際,照的燁華的臉龐忽明忽暗,一時間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給本王脫。”外面的瓢潑大雨襯得燁華的聲音竟格外清晰,赫然鬆手,完全依著燁華的花璇璣身子一個不穩,直直的撞向了那中間的木桌。
木桌隨之晃了幾晃,桌上青花的茶杯在桌上轉了幾個圈後,嘩啦一聲在地面上碎開,摻雜著絲絲可怖的大雨之聲。
燁華的心中忽的亂成一層麻,不知是不是雨聲所致,只是想到她和白焰緊緊相擁的景象,心中就宛如有塊巨石般,生生堵著,咽不下上不來。
看著她身上的衣服,那被白焰碰過的衣服,心中的氣就不打一出來。
又厲聲重複了一邊:“給本王脫。”
“我,不,要。”手掌好似被破碎的茶杯劃了一道口子,一股溫柔的液體從指間滑落,她能聞到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甜,倔強的仰起頭。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燁華微微向後退了兩步,“那你跟本王說,事情應該是什麼樣?”不知是不是雨聲太大的關係,燁華竟沒意識到,那話語中包含著的濃厚的醋酸之味。
解釋,花璇璣將流血的手背到身後,冷冷勾起唇角,解釋,該怎麼解釋,解釋是白焰突然闖入,解釋是白焰強吻的自己嗎?
他會信嗎?
扶著一旁的凳子撐起身子,花璇璣將手狠狠的蹭了兩下,再緩緩的伸出,搭在自己的外套上,慢慢向下褪去。
咬的蒼白的薄唇上下嗡合,花璇璣嘴角勾起的更深,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緊的絞著那忽明忽暗的臉龐。
“呵,你要我脫,我可以脫,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選擇,不是嗎?我說的你會相信麼?”
是啊,一開始就沒有,從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她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甚至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那高高在上的人的一道聖旨,她就必須嫁給他,要麼,迎接她的,就只有死亡。
人生,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悲哀。
眼前慢慢變得朦朧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大雨的涼意,花璇璣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在抖個不停,手卻倔強的一下下動著,露出那潔白的頸項,如玉的肩膀,再到胳膊。
“停。”燁華的聲音已經接近嘶啞,然而花璇璣的動作卻沒有片刻的停止,眼看那外衫就要緩緩落地,燁華猛的一個飛身,摁住了她還在依舊運動的手掌。
滾燙的淚終究沒有止住,在他手掌摁住的那個瞬間,如決堤的壩,緩緩流下,一滴滴滴在那雙骨節泛白的手上。
他的聲音沙啞的好像在沙子上滾過,嘴角扯了一抹自嘲的笑。
“嫁給本王,就那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