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男子的到來,場間局面又變得詭異下來。
陸沉握劍的手倒是放鬆了不少。
儒雅高大男子便是蘇安提過的那位聲名不顯的儒家高人,陸沉也曾在書院龍鳳榜前與他簡單交談過幾句,雖然未曾觀察其境界,但也可見其風度。
中年殺手的眼睛眯起,背部微彎,眼神中帶著極大的忌憚以及不解。
儒雅男子走到橋上安靜站著,突然開口,卻不是朝著那中年殺手,反而是朝著陸沉,問道:“看出來了嗎?”
陸沉平靜道:“現在看出來了。”
儒雅男子轉過頭,笑道;“既然都看出來了,堂堂殺榜第三,也不必如此裝神弄鬼。”
中年男人聽見這話,頗有些無趣的搖了搖頭,緊接著眼神中的忌憚以及震驚全部消逝,彷彿全部都是偽裝一般,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臉漠然以及一絲戲謔。
“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神秘殺手淡淡開口,嗓音也從中年漢子變為了一個沙啞的老朽嗓音,與此同時,對方的境界開始如同大海吞鯨般,以一種極其誇張的程度在橋面這一小範圍內瘋狂提升。
三境往上!
若是方才便是以此境界,本就境界大跌的陸沉或許真的是凶多吉少。
儒雅男人對對方境界暴漲彷彿視若無睹,說道:“長安城內九成的人都在書院有著詳細的身份記載,但很可惜,你並不在那一成之中。”
高大男子轉過頭,對著陸沉笑著解釋道:“此人叫做司徒墨殺,在天下流傳的殺榜之中排行第三,也算是一個不出世的老妖怪了,他心知肚明無論暗殺成功與否,書院都有人可以推演出當時的戰鬥情形以及殺手容貌甚至境界,所以才如此大費周章偽裝自己,恩...倒真是處心積慮。”
陸沉面無表情,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終於知道了那股不對勁的危險感覺來源於哪。
對方作為頂尖的殺榜殺手,刻意模仿一個三流殺手的形態以及意識,就如同當朝太首作為一個九品官員判案斷事,無論再如何逼真,總會有種不可避免的不協調感。
這種明顯有著預謀,縝密算計的暗殺,讓陸沉臉色倒是有些陰沉起來。
司徒墨殺聽見這話,在這一刻才對眼前此人警惕起來,小心試探道:“若是依你所說,此處不是城內大陣泉眼,為何我在此如此之久長安城還沒有任何動靜?”
儒雅男人笑意不變,道:“自然是有格外的原因,只不過你還沒有知道的必要。”
“哦?”
司徒墨殺知道再也套不出任何資訊,笑眯眯道:“敢問先生在書院之中戰力第幾?”
饒是書院大儒,大聖,戰力中都有三六九等,且這個資訊極為重要。
書院男人雙手負後,平靜道:“洛長河,教書先生一個,談不上高人兩字。”
司徒墨殺心思急轉,在情報之中並沒有此人的資訊,應該便是書院之中排名尾端的幾人之一。
一念至此,老人心中大定,雖然有些遺憾,但望著陸沉,嘿嘿笑道:“這一次算你命大,咱門後會有期。”
洛長河漠然說道:“書院規矩,長安城內修行者擅自出手,需押回書院處置。”
“哈哈哈,小兒,若是書院三聖之一的老傢伙前來此處,老頭子二話不說跪在地上磕頭認錯,至於你....若有興趣便來試試你爺爺的本事,哈哈哈”
道教如意境,天涯咫尺,咫尺天涯,可不僅僅是一句假話而已,更何況區區一座城池。
已經不再偽裝境界的神秘殺手早已打定注意出城之後再也不回到這個破地方,只看見一股狂風席捲天地,司徒墨殺沖天而起,在空中身形分散,瞬間化為了成千上百個黑影,朝著四面八方飛去,如同蝗蟲般遮天蔽日。
“每個分身都有靈氣流動,看不出虛實。”
陸沉打量了會,問道:“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