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對顏氏在會議室內的表現極為不滿意,便吩咐張亮,要把川穀的底細查個遍。但川穀和顏氏交往的事情被當事人藏得太隱秘了,所以張亮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而菘藍他自己這幾日也沒在公司常駐,撿得幾日空閒的晚上,就在工作室和臺柱子“北冥有魚”排練節目。
舞臺上。
菘藍是男相,身著褐色衫,一件紫色袍子,寬衣博帶,身後拖著一條魚尾巴,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而他旁邊的北冥有魚是扮女相,長髮如瀑,穿著一身淡粉和白色相間深衣袍服,華袿飛髾,長裙曳地,大袖翩翩,飾帶層層疊疊,盡是優雅和飄逸。
有一段時間沒有穿戲服,菘藍竟有些不習慣。他抬起手晃了晃衣袖,一臉茫然,“我上次穿的衣服是這套嗎?”
北冥有魚看看他,又看看衣服,皺眉道:“那裡不對嗎?”
菘藍皺眉靜思,咬著下唇,“怎麼感覺原來的袖子沒那麼寬?”
北冥有魚拿起袖子一看,的確是原來那件啊,這工作室打理衣服的工作人員都是自己精挑細選的,萬萬不可能出錯。
堅定道:“就是這件啊。”
菘藍默然,似有所動,不再爭論。
也不知道他從那個工作人員手裡拿到的幾頁劇本,看了半晌,又微微蹙眉,問:“這個,好像我可以不用出鏡吧?”
劇本上的大概為:吾遂朝朝於此伴之,三春三冬,卻終不能語之。待一日,於那長情橋見一花轎行來,吾便再不見此女子......
北冥有魚瞧了一眼他手裡的劇本,略一沉吟揚手奪走,重新遞給他另外一劇本,嘴角一揚,道:“我的大少爺喲,你剛剛看那個是結局,吶,看這個。”
菘藍接過新劇本,耐心認真的看起了劇本。
吾以魚身修行千年,未曾識豆蔻女子傷情慾絕,吾不解何故,其鬱鬱寡歡,不眠不休。
終有一日,趁其深醉泮畔,吾悄然而至,怯思其飲,未想不勝酒力,乍然顯吾本體。
女子懵醒,視吾身而笑,撫吾身歸之。
吾生得此,而無憾。
吾遂朝朝於此伴之,三春三冬,卻終不能語之。
王問我,可願用百年修行換人間十載?吾大愉,即答應。
此後數日,皆未見此女子。
吾鬱鬱寡歡,黯然神傷,念那杜康滋味,遂化人形,行於街市小巷。
女子桃扇遮臉,眉間春色可見。同行為一男子,丰姿奇秀,面若春風。
吾黯然離去。
待一日,於那長情橋見一花轎行來,吾便再不見此女子......
菘藍眸光一掠,眼底有些黯然,又隨手將劇本遞給了一個工作人員,甩甩衣袖,側頭看著北冥有魚,道:“來吧。”
北冥有魚揚眉看著他,輕快笑笑。
“來吧!”
隨之燈光暗下,工作人員退出舞臺,只得兩人站立在舞臺上展開表演。
就這樣,菘藍和北冥有魚斷斷續續排練了三日,才將節目準備得妥妥當當。此時炙手可熱的一壺酒工作室正好接到了一個漫展的演出邀請,他們便決定在漫展上演這出戏。
顏氏原本想著,這新的手遊也買了回來,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五千萬......就慢慢還吧!可如今風迅娛樂花了一百萬請川穀做代言人,她一惱火,瞬間又想撂擔子走人。養白眼狼這種事,她顏氏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做第二次了。她一頓自我嘲諷,恨不得刮自己幾個耳光子。可就算她再怎麼不想見到川穀,也沒轍,畢竟人微言輕,無計可施,只能無可奈何的配合市場部的工作了。
8月9日,漫展。
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