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聰明,就數你最聰明。”笑般的說著,泛泛而談,眼神卻黯淡下去,似有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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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時常想起第一次在劇場觀眾席裡的你,滿眼都是我。那個時候我就想下了臺跟你打招呼,誰知道你自己跑到了後臺來看我。你說我很好看,那個嘴型,我現在還能模仿。
還記得我問你怕不怕嗎?你牽著我的手,說不怕。
你看你,還在說謊,又在騙我了。
你明明就很怕,很怕,怕到要推開我,不惜以這樣的代價。
你這個小騙子。
肩膀上的傷已經好了吧?我想應該已經有了一道深紫色的疤痕。怎麼辦,你以後肯定不會再穿一子肩的衣服。也好,不穿也好,我也不想其他男人看到那副模樣,我受不了。
其實這樣也好。
說不定下次就不是肩膀,而是心臟了。
其實我有點怨你,怨你膽小。你不是說是人是妖,你都愛定了嗎?怎麼就臨陣脫逃了呢?
其實我有點討厭你,討厭你自作主張。你的智商,怎麼能比的上你的老闆呢?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一萬五百萬?
但是我很愛你。
你是我深淵裡的一束光。
有點矯情,暫且打住吧。
這束光已經照射完畢,舞臺也該熄燈了。
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再一個人在家裡喝酒,不要再飯局上把酒倒在色鬼頭上。要知道,以後可沒我這麼好的老闆罩著你了。
——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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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氏已經淚流滿面,萎靡的蹲下身,而後捂著臉,坐在了地上,低下頭,任由眼淚大滴大滴的掉在膝蓋上。
這樣的結局,對大家都好。但是為什麼,她的心痛得幾乎要死去。她明明已經走到了他身邊,怎麼又折了回來?他明明都知道了,為什麼還不來看自己?
看,顏氏又開始無理取鬧了。
明明是她先放的手,到頭來卻怨起了菘藍。
小初也跟著哭。她不知道信上是什麼內容,但就是想哭。
“老大,你起來啊,地上涼,老大……”
她以為她能救他,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是她高估了自己,也是她低估了這場情愛。她低著頭抽泣著說:“是我……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錯……”
小初喊不起來她,暗啞著聲音道:
“老大,還有這個——”她拿出一張照片。
是柳公子的舞臺照。
柳公子長眉若柳,身如玉樹,十分清瘦,有些清冷的美感。他身著褐色衫,一件紫色袍子,寬衣博帶,亦是丰姿奇秀,神韻獨超,又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長長的紫發披在他雪白頸後,簡直可以用嬌豔欲滴來形容。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貌美,也是天下少有。
可就是有這樣的男子,就是他菘藍。
他就這樣的一些話和一張照片,幾乎將岸上的顏氏,又扯進了漩渦裡。
顏氏心底的酸楚流淌出來,像是割裂的傷口,被匯出了裡面黑紫的淤血。心是真痛,美夢一場,惘然若失的那種恐懼和痛。
照片和信在獲得獄警的同意後,到了顏氏的手中。她將他們捂在懷裡,似要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連著這些記憶一同揉進身體裡,再也不放開。
但一切又都歸零了。
顏氏不過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短暫而美好的夢。
發生的,和來不及發生的,都歸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