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氏是個多管閒事的性子,天生的責任感爆棚。
這一日,她瞞著菘藍來見菘銘浩。
菘銘浩對她的到來也不意外,支開了助理,和她面對面單獨交談。有其子自然有其父,菘銘浩的氣場很強,顏氏有些害怕。
“何事?”
顏氏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菘銘浩眼皮不易察覺地垂了下,對她說道:“我兒都被你拐跑了,你怕什麼。”
顏氏覺得緊張兮兮的氛圍好像好了些,鼓足了勇氣道:“我可以坐下來嗎?”
菘銘浩:“當然可以。”指了指沙發,自己也走過去坐。
顏氏考慮了一番,沒有選擇和他面對面的位置,而是選擇了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側著身子,用很尊敬的目光看著菘銘浩。
菘銘浩看她坐好了,笑問:“你要喝什麼茶?”
雲淡風輕的表情裡還是有一絲鬆動,他笑容很淺,但是又很禮貌。
桌子上全是茶具。
生意人的標配。
“還是咖啡?”
顏氏老老實實答:“還是咖啡吧。”
比起咖啡,喝茶,更容易失眠。
菘銘浩用手機發了個資訊出去,不一會兒,咖啡就送了進來。都沒給顏氏反應都機會。
“說吧。”
簡介有力的二字,從企業家的嘴裡說出來總是帶著壓迫感的。
顏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給自己壯膽,“董事長,您知道菘總他的病……”她就算再粗心大意,也能知道這是董事長最敏感的一根弦,說一半就盯著他看,如果他一旦發怒,自己立刻停止。
菘銘浩知道,兩人除了說菘藍,還能說什麼?但他沒想到她是要說……是他最忌諱的部分。臉上原本深沉的神情更是沉了,但還是極力保持面上的風平浪靜,繼續聽她說完。
顏氏膽子大了些,“和童年經歷有關。”
菘銘浩怔了一下,很快速的又恢復正常,頭也不抬,狀似不經意反問顏氏:“童年?”
那樣的童年,他不可能這麼淡定。
顏氏像開了閘的洪水,氣都不帶喘的:“他生性柔美,像個女孩子,經歷了校園欺凌,您燒了他的玩具,您還動手打了他。”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盤恆在她腦海裡的,全是不好的畫面。她太大膽了,竟然一口氣都說了出來。她也不是在陳述,而是有些反問的語氣。她看著菘銘浩的臉色在這幾個詞語之間快速的變化,由平靜變得慌亂,再變成怒意,再恢復平靜。她心裡暗自佩服,薑還是老的辣。但她還是重重的的說了今天她來的目的——
“都是他導致他今天得病的原因。”
菘銘浩不懂,偏頭看她:“原因?”
顏氏又說:“是,這就是他為什麼會患有多重人格的原因。”
菘銘浩這才帶著些薄怒,一面過著茶具,一面平靜回道:“胡說八道,你有些指天畫地。”
他其實沒必要和她在這裡說這些話,但出於尊重,對菘藍的尊重,對兒子的尊重。從來如此,他覺得自己最心疼的就是兒子。
顏氏一怔,她沒想到這個董事長還這麼賴皮,語氣立刻軟了下來:“董事長,這是向醫生說的。”完美甩鍋,她真不是個好女人。但這確實是向醫生說的,心病還需心藥醫,理解,接受第二人格,才是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