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女子,傷情慾絕,鬱鬱寡歡。
片刻,不勝酒力,深醉泮畔,片片桃花輕輕覆在她的臉上。
觀眾焦急地等待著事情的發生,屏息靜氣,不放過任何輕微的響動。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誰也不出聲,靜穆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柳公子悄然而至,從水中鑽出半個身子來,長髮如瀑,上身半褐色的衫袍已溼透,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
顏氏喜上眉梢,像瞬間點亮了心中的一片陰霾,心中狂跳,臉上微紅。
這美人真是令人娛心悅目啊!
臺下一座皆驚。
柳公子伏在木板上,望著沉睡的人兒,眼中盡是不解,憐惜和痴迷。
看了一會兒,便輕輕躍然跳上木板,身後長長的魚尾呈現在觀眾面前。怯思其飲,拿起酒杯,仰頭一倒,杜康滑入腹中。
杜康燒腹,柳公子面露難色。
忽地,燈光暗去,再亮時,木板上只見一條紅褐顏色的魚兒躍於木板之中。
啊,原來是一條鯉魚精啊!
觀眾席內一陣窸窣細語。
女子懵然醒來,怔怔望著魚兒,臉上有些苦澀,淺笑盈動,道:“你也貪戀這杜康嗎?”言罷,則將魚兒放回水中。
魚兒一入水,女子又端起了酒杯,一手為枕,枕曲藉糟。
柳公子又從水中探出個頭來,臉上暈紅,痴迷的望著女子。
臺下觀眾被著柳公子奪了魂,也跟著痴迷的望著那女子。
旁白傳來,絲絲扣人心絃。
吾以魚身修行千年,未曾識豆蔻女子傷情慾絕,吾不解何故,其鬱鬱寡歡,不眠不休。
終有一日,趁其深醉泮畔,吾悄然而至,怯思其飲,未想不勝酒力,乍然顯吾本體,女子懵醒,視吾身而笑,撫吾身歸之,吾生得此,而無憾。
臺下一陣悵然唏噓。
顏氏晃神了半秒,第一個站起來鼓掌,臺下掌聲便猶潮水湧動而來。
布簾緩緩拉上,柳公子像美人魚一樣伏在木板上,側著頭望向顏氏,不料被抓了個正著,顏氏引首以望,正痴迷的盯著他,目光如膠。
柳公子心中一驚,臉上現出一絲慌亂的神情,將目光收回,收攝心神。
顏氏大概是已經著迷,竟沒察覺,依是花痴的望著菘藍。
布簾全部拉上,顏氏嘆氣。
“美人又走了......”
至此,第一場表演結束。
顏氏悄然來到後臺門口,伏在門邊,翹足引領朝裡面張望,躊躇不前。後臺中表演結束的人團頭聚面,談言歡笑。
柳公子的目光正迎上。顏氏大喜,顧盼生輝,張嘴乖嘴蜜舌:“柳公子,你真好看,演得真好!”語氣和眉宇間充滿了對他的崇拜和喜愛。
隔著這麼遠,柳公子自然是聽不到她說什麼,但從口型也能判斷一二。心中溫笑,臉上清冷,朝顏氏點點頭。
這一個點頭,切切在心,薰風解慍。
顏氏耳朵竟紅了,憋著一口氣,想衝進去要個合照,但又怯了,一急,便跺腳跑了。
柳公子一看,噗呲笑出聲。
北冥有魚詫異,問:“怎麼了?”
柳公子又立刻正襟危坐,修正表情,若有所思,意味深長緩緩道:“瞧見一個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