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癱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幫忙收拾。”採兒才不管他累不累,這麼多東西她可收拾不完。
沐馥捂嘴笑了:“怎麼不將第一時間見你老同學這件事安排在前頭,你就不怕他著急?”
“他著急就會上門來看的,何況大哥和德叔我們一直沒有祭拜,這是大事。”劉黎茂不以為意,起身跟著幫忙將行李提了進去:“後天就去見鑫兒吧,我聽靜榮說孩子已經唸書了,你給他帶的幾本書正合適。”
“也好。”沐馥笑了:“你們收拾吧,我去維爾克先生那邊看望一下。”她說著就提著一箱這些年整理的文字叫了一輛黃包車離開了家。
冬子好奇地問了出來:“這一抹慈母的光輝是什麼情況?”
“當然是因為小姐的孩子呢?他陪伴了小姐幾年,小姐才得以好轉過來的。”
劉黎茂做了一個“虛”噤聲的動作:“你們私底下說就得了,對外地說我們兩個是已婚夫妻。”
“知道了……”採兒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那孩子怎麼沒帶回來,老爺和養父知道了,肯定開心壞了。”冬子喜不自勝。
“現如今這個戰亂之時,有能力讓孩子在國外養著就行。申城這裡是日偽的情報中心,怎麼能放心讓他回來呢。”劉黎茂解釋:“以後你只管看家就行,其餘的事情我來做。不過,冬子你也該找一門親事了。”
“我沒喜歡的,你們都怕孩子回來跟著遭罪,難道我不怕嗎?而且你們這幾年在外面,雖然看不見。但是能時不時地從穆靜榮或者宋建柏那邊聽到訊息,我也是很滿足的。”
“你以前不是常常向往著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沐採想著,以後做的事情可是處處都能涉及危險,如果能讓他離開,或許就波及不到他。
“要不我們在這裡住幾天,另外找到宅子後就搬家吧。”劉黎茂詢問採兒的意見。
前世的張冬子就是因為跟著他做事知道了一些機密,被那個白眼狼殺害將情報賣給了敵人。
現如今自己沒有機會去渝州,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見那人。
總之,一切都得小心謹慎行事,不能再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了。
“你們幹什麼?現在就不想讓我同住了?”冬子白了一眼劉黎茂:“雖然以前也有往外面去看的夢想,可現在養父去世了,我就只想待在這裡,哪裡也趕不走我。”
他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你們自己去買祭拜的東西吧,我就躺在這裡哪裡也不走。”
看來冬子是苦惱極了這兩位:“你們也在家裡待著,哪裡有主人放著自己的宅子不住,要去外面住的道理?”
冬子耍起倔脾氣來,劉黎茂也拿他沒有辦法。
他雖然與張冬從小雖然不親近,好歹是一起長大的人。
以前大哥器重自己的時候,他也曾經有過嫉妒,後面都化解了。
他至今三件遺憾,一件是沒能救下大哥,一件是讓沐馥留在了江城,最後一件就是面前的這位冬子了。
他為了跟自己報信,將知道的一些機密事傳遞給我事,被那個白眼狼殺害,最終也導致了自己的宿命。
現如今,大哥這一件終究還是遺憾終生,剩下的他一定要保護好。
另一邊,沐馥與維爾克喝上了。
“這些年給我寫的信,還謝謝你惦記我。”顫顫巍巍的老人說話間言語都輕快了很多:“你那一箱子是我惦記的東西吧。”
“是啊,我在法國養病時,沒事就會將之前整理的臨床病理和治療手法全部記錄下來。這一份是影印件,還有一份已經被我拿回來準備印刷出版。”
“只要是將西醫發揚光大的事情我是無所謂的,只是我那個老同學怎麼這麼沒用,一個簡單的精神疾病居然治療了這麼多年。”
“哪項研究本來就很罕見,現如今有些肉體上的疾病還治療不好呢?”沐馥笑道:“他的影印稿我也帶過來了,留給採兒想著能不能中西結合看能不能有突破。”
“你們兩個都是喜愛醫學的好孩子,只可惜都走向了不同的道路。”維爾貝克感嘆:“等會兒林炳生等著他的夫人要過來了,你留下來吃頓飯吧。”
“好。”沐馥嘴角上揚:“這麼些年,他們還沒讓你抱上孫子?”
“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中醫西醫都查過了,就是沒發現問題。”老者頓了一下,難不成這孩子也有什麼用意不成?
“我在回國之前,聽說北平那邊一個德國老教授採購了一臺儀器,或許能看看男子身上是什麼毛病。”沐馥捂嘴,說得十分靦腆。
“還有這事,可以,等會兒我就跟他們說說。”維爾克先生樂開了花:“你真是他們的福星,尤其是他妻子,最近愁得跟什麼似的。”
隔天一大清早,冬子領著沐家回來的人就去墓地祭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