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被軍長放在桌面,向著譚司令的方位移動過去。
原本以為裡面有著通匪證據的譚躍安,看到內容後不禁笑了。
信上的內容與他想的大相徑庭,都是一些問候的話罷了,這也值得唐軍長拿來當證據?
“軍長未免太小題大做了?”譚躍安哈哈大笑起來:“這信上並沒有嚴明身份,雖然字跡比較熟悉,但並不能作為通敵的證據。”
“譚司令難道猜不到這封信是誰寫的嗎?”
“還請唐軍長嚴明。”譚躍安挑眉,沐馥的字跡模樣在軍政辦公廳裡眾人皆知,很難不懷疑這封信是唐樂偽造的。
這唐軍長為了自家女兒的幸福真是煞費苦心呀,不過僅憑藉這封信而言,還定不了沐馥的罪責。
“我剛看見沐秘書在自己的工位上伏案做事,你將新提拔的郝副官隨便抽出桌面的一張寫有她字跡的紙張拿進來。”唐恩弘一邊觀察他的神情,一邊暗自得意起來。
只要譚司令認同這字跡與沐馥有關,下一步我就能進入沐府搜查相關資訊,不信找不到通敵的證據。
“啊,這……”
正當譚司令還沒反應過來,郝副官直接帶著一張紙走了進來。
“我好像沒叫你進來吧?”譚司令怒目而視,這傢伙真是連掩飾都不掩飾了,郝煜肯定是唐恩弘的人。
當初劉黎茂順嘴提了一下,自己原本想著讓郭副官提拔到身邊慢慢查訪。誰知?竟然這麼快就能發現端倪。
“抱歉,只是唐軍長的聲音有些大,碰巧沐秘書去了廁所,我就趁機拿了一張紙稿走了進來。”
郝煜意識到了問題,這個譚司令對於自己貿然闖入並不開心。
以前雖然隨侍在軍長身邊,可是提前掌握情況自己才好辦事呀。
可這位譚司令,似乎不一樣。
他的眼睛就跟鉤子一般,緊緊的盯著自己。
“抱歉,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他再次將道歉的話說出了口。
一旁的唐恩弘心下不妙,自己安排的這步棋恐怕要遭殃。
這傢伙剛一被安排到這邊,竟然這麼冒失。
“新副官恐怕有些不懂事。”唐恩弘並沒有為他開脫,然而話鋒一轉:“今天想必是第一天上班,有些積極了,不過他的出發點倒是好的。”
“將東西放在這裡,你下去吧。”譚躍安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直接打發人出去。
“既然已經拿到手了,那你看看兩者之間的字跡有什麼差別吧。”
“是。”唐恩弘這個老狐狸依舊笑盈盈的,反正今天沐馥是跑不掉了,慢慢的等著那個時刻的到來也不錯。
他認真的將兩張紙的筆記比對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雖然兩者之間的筆記十分的相似,但是一個窄一個寬,有的地方又暴露了兩個筆記之間不同的習慣。
“這?”唐恩弘站了起來:“還需要再比對一張看看。”
“唐叔,你失態了。”譚躍安淡定的看著面前這位比自己年長了不少的人,笑道:“筆記又能算的了什麼?我聽說匪徒那邊的特工訓練有素,根本就不會在字跡上暴露自己。說不定是哪個有心的特意找了沐馥的字跡模仿,看您兩邊對比的模樣,恐怕早已發現不妥。”
“既然司令說是有人模仿筆記,那現在打算如何處理呢?”
“能夠接觸到沐馥筆記的人有很多,但是有這個水平模仿到神似以假亂真的程度還是有限的。既然唐軍長髮現了這個問題,交給你辦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知道原本想將這件事鬧大的唐恩弘作何感想,原本興致慢慢的這一次要徹底將沐家踩到谷底,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模樣。
郝煜這個傢伙會不會聯合譚司令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始終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從建康帶來的那一封信並沒有其他人知曉。
除非剛才郝副官拿進來的東西是沐馥特意擺在桌面上讓他拿到的,想到這裡,唐恩弘試圖讓譚司令轉變想法:“或許我們再弄一張沐馥寫的字檢視一下?”
“怎麼要我的字呀?”沐馥推門進來,發現了桌面上譚躍安叫她寫的剩餘報告:“我就說我桌面少了什麼呢?原來在這裡呀。”
她裝作不知道唐恩弘在此的意圖,將那張紙與手裡的紙合在一起:“我寫完了,請過目吧。”
譚司令將報告接了過來,原本交完報告後應當出去的沐馥轉過來對著唐軍長笑盈盈道:“剛才唐軍長的模樣,似乎在懷疑我做了什麼事情?我寫的報告是自己長腳了跑到軍長手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