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雨將今日忽然將大夥都叫到了鴛衾鳳枕樓後院,在這裡擺下了一張大桌,眾人吃喝玩樂,暢快無限。
第一桌自然是風雨七賢。
花飛雨、黎雁雪、段逸飛、商徵羽、楚臨虛、子棄都在,就連原本守在益陽的秦風在前些日子也快馬飛奔趕到了燕京。
這可算是風雨七賢這兩年以來第一次齊聚,眾人都頗有感慨。
第二桌上,雨柔薇、暮非煙、虹鶯、顧青城、納蘭姝、凌飛仙、白芙蕖、北冥萱萱、完顏婧、紅袖、藍翎等一眾家眷也到齊,一桌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第三桌則屬於寧不負、澹臺鳶、唐心、蘇夢曉、齊蔚霞、寧心、嶽南天等人,也是一片祥和。
再往後第四桌,則是夜歌,劉安,曹陽,陳伯,烏蘭術等一眾風雨閣中堅力量。
第五桌……
第六桌……
看著這副場面,花飛雨頗有感慨,當初七人剛剛從清風撫月閣中脫離出來,在益陽艱苦建立風雨閣,何曾想,如今卻已經發展到了此種地步。
今日放肆暢飲,一飲到天明。
酒過三巡,面色漸酣,許多人也已退下歇息,只剩下的第一桌的七位兄弟。
商徵羽忽然笑道:“大姐,急流勇退這個到底我們懂,雖說為朝廷做了些事情,但我們終究是江湖中人,也不可能和那些文臣武將一樣的做官,還是回我們的江湖更為自在。”
“不過……大姐你可以不跟我們走的。”
其實在之前商徵羽就和其他人通了氣,這也是他們共同的心聲。他們都是江湖人,終究要到江湖中去。
但花飛雨不一樣,她本就是官宦出身,如今天下大定,不如趁此機會與鄭病翳破鏡重圓,又可以為沈家平反,這也是眾人心中所樂意見到的。
花飛雨對鄭病翳如何,沒有人比在場的幾位兄弟更明白,否則又豈會費盡心力,鋪開風雨閣這麼大一個攤子。
“算了吧。”花飛雨含笑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搖頭笑道:“你們還真以為我會留在燕京?往事如煙,如今只有江湖中花飛雨,哪還有沈青靄的位置,終於那些牽絆隨他去吧。走了也是我要的解脫。”
眾人心知,花飛雨既然都應這麼說了,那就是打定了注意,勸過一次便可,再多說就顯得矯情。
商徵羽幫花飛雨倒上一杯,笑道:“那就這樣吧,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燕京,剩下的事情讓秦風處理,不會有太大問題。”
“怎麼又是我!”秦風滿臉苦笑:“我這都沒趕上大戰,大老遠過來,又讓我給你們擦屁股,哥哥姐姐們一個個倒是走的灑脫!”
“哈哈,我們在戰場上拼命的時候,你就安然坐在後方,現在到表現的時候了,可不許抱怨。”
黎雁雪微微一笑,他最是喜歡秦風這苦笑的模樣,端起酒爽快道:“來,二姐先喝了,你自己看著辦!”
眾人又是一番玩笑。
不過在第二天一大早,正當眾人準備出城的時候,一個人忽然攔在了城門口。
自然是鄭病翳。
“青靄,我就知道你要走。”鄭病翳似乎打定主意,他倔強的攔在馬車前,聲音毫不動搖:“青靄,這次別走了,算我鄭病翳求你,可好?”
旁邊圍觀的人群都在交頭接耳,鄭病翳的大名這些日子早就傳遍全城,就算是黃口小兒對此也不會陌生。
衛瑾身邊的左膀右臂,未來在衛瑾登基之後,一個王爺是跑不了的,沒想道如今卻在這城門口屈尊攔人?
而且是誰如此不給侯爺面子,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從馬車內現身。
花飛雨在見到鄭病翳的第一時間就心中揪了起來,她挑開一絲車簾,看著不遠處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看著鄭病翳眼中那決絕且略帶祈求的目光,她心中無比酸澀。
可她就是沒有下車。
場面一時間有些僵住了。
“妹妹,可否聽姐姐一句?”
一記陌生而又熟悉的話語忽然傳入花飛雨耳中,花飛雨一愣,一道刁蠻卻俏麗的身影隨即在她腦海中浮現。
只見一個明豔的婦人從一旁的轎子中走了出來,手中還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正在襁褓中熟睡。女子看著鄭病翳的眼神滿是溫情,她蓮步款款走到鄭病翳身邊,對著馬車上的花飛雨忽然笑道:“青靄,我和父王也希望你能留下來。”
花飛雨的嬌軀忽然齊齊一顫,她之所以不願留下來,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壽安郡主。
鄭病翳和壽安郡主的一紙婚約,讓當初的沈青靄萬念俱灰。
直到現在,在花飛雨心裡有著這麼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