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坐在桌子的一邊,像個乖乖的小學生一樣看著那些人爭論。他的身份,是軍官,而且他是戰鬥英雄,老教父沒有讓他摻和到家族的事業中來。柯里昂家族以他為傲,這也使得伯班克黨地事情和他沒有多少關係。
現在負責管理伯班克黨的。是大哥桑尼,是湯姆,是克里曼沙和泰西歐,在這些人面前,邁克就像是一個生瓜蛋子一樣,像個乖學生一樣,他靜靜地聽著他們爭論。
“邁克,替我給盧卡布拉西打個電話!整晚我都找不到他!”桑尼對邁克喊了一嗓子。
在桑尼地眼裡面,邁克永遠都是自己的小弟弟。對於這個弟弟,桑尼有著無限的疼愛。
邁克拿起了話筒開始撥號碼。當他撥了一半的時候。外面有人送來了一樣東西。
桑尼接過來。開啟現裡面有盧卡布拉西的防彈衣,還有兩條魚。
“這是什麼意思?!”桑尼大聲問道。
“這是索洛佐那邊送來的。”老教父的司機保利說道。
“這是波蘭人的諺語。意思是盧卡布拉西已經葬身河底與魚同眠了。”見多識廣的肥佬克里曼沙聳了聳肩。
沒有人接話,一幫人頓時沉默了起來。
“克里曼沙,我交給你一件事情!保利這婊子養的出賣了爸爸,我不想再見到他!你明白我地意思嗎!?”桑尼對克里曼沙吼道。
“明白。交給我就是了。”克里曼沙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接下來地鏡頭,是克里曼沙除掉保利的鏡頭。他帶上手下。讓保利開車送他去辦事,當車子行駛在公路上的時候,他讓保利開到下面去撒尿。
那是一片蘆葦地。枯黃的蘆葦在風中飄揚。車子停在蘆葦地中間,克里曼沙走下車,到一邊撒尿,這時不安的單簧管聲開始響了起來。
“這個保利,恐怕是要倒大黴了。”山姆.華納看著螢幕,一邊在身體上劃了個十字。
一個全景鏡頭。大片地枯黃的蘆葦地,車子停在中間。蘆葦第地遠處,聳立著一個巨大的教堂。教堂上面的十字架聳立在畫面的正中。彷彿在昭示著什麼。
保利坐在司機的位子上看著前方,他的後面。出現了一隻手,一隻拿著槍的手。那隻槍,對準了他的後腦勺。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站在旁邊撒尿的克里曼沙稍稍轉過了臉,他地表情十分地平靜。然後他拉上褲子的拉鍊,朝著車子走了回去。
車裡面,保利已經滿臉是血地栽倒在駕駛座位上,克里曼沙地手下從車後面鑽了出來。
“連車一起燒了。”克里曼沙看了看那輛車,看了看保利,吩咐手下道。
又是一個全景鏡頭。蘆葦地中間,那輛車子燃起了熊熊大火,遠處,那個教堂高高聳立著,上面的十字架在畫面的正上方,異常的醒目。
背景音樂響起了,悲涼而無奈。
“安德烈,這個鏡頭簡直是美極了!詩一樣的蘆葦地中的兇殺,加上那有著特殊含義的教堂和十字架,使得整個畫面有著豐富的含義!”約翰.福特看著這個畫面對我說道,他深深為之折服。
作為好萊塢和我交情最好的導演之一,約翰.福特十分了解我的用意。
這個畫面,大多數人只會關注兇殺,估計沒有多少人會思考那個大教堂和十字架。而這是我故意設定的,一場兇殺生在這樣的一個背景之下,生在十字架之下,其中的含義,不言自明。
可以說,這樣的細節,《教父》裡面比比皆是,為了這些細節,我簡直是費盡了心血!
這也是我認為《教父》最根本要做的事情。細節,這個因素決定了這部電影的成敗。
對這部電影裡面的細節,我很有信心。
教父的中槍,使得伯班克黨和黑手黨的關係完全敵對了起來,柯里昂家族的家裡變得風聲鶴唳了起來,伯班克黨的高層聚集在一起商討,氣氛異常的緊張。
邁克在他們眼中,卻像是個多餘的人,人們對這個生瓜蛋子很是愛護,彷彿覺得這件事情和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就好像讓他摻和只會讓他受傷一樣。
克里曼沙甚至還抽空教邁克怎樣做飯,這讓邁克哭笑不得。
邁克決定去醫院看望父親。桑尼不放心他。讓人陪著他去。
邁克到了城裡,見了凱,兩個人吃了一頓飯,情緒很是不好。邁克告訴凱,這段時間他們暫時不能相見了,他讓凱回她的父母家去,然後自己離去了。
中景鏡頭。洛杉磯醫院。空蕩蕩的大門口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