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瀋陽這邊四五萬人對抗日軍幾萬人,重創日軍的同時,兵力已經是捉襟見肘了,吉林省十幾萬的駐軍面對8000日軍落花流水不說,還需要從這邊調兵過去幫助他們消滅那兩個聯隊。這樣的事情,說起來簡直就是丟人!
“***,吉林那幫人手裡面難道握著的不是槍而是擀麵杖嗎!?”王鐵漢都快氣暈了。
“就是擀麵杖,十幾萬人掄著擀麵杖上陣,那8000日軍也會被打得抱頭鼠竄!”常經武連連搖頭。
“輔帥,我們怎麼辦?”陳海華問道。
張作相靠著椅子上,閉上眼睛,心力交瘁地說道:”還能怎麼辦。服從命令。我已經命令咱們的省防一旅於芷山部和二旅張海鵬部馬上啟程,趕往長春。”
“他們兩個!?”王鐵漢當時就笑了:“這兩個也是孬種,瀋陽城打得翻天覆地。他們兩個縮在山城鎮和洮南,根本就不敢過來,到長春估計也之憂丟盔棄甲地份!”
提起這兩支部隊,屋子裡面的這些東北軍將領們沒一個不罵的。
“有總比沒有地好。除此之外,廷樞的12旅和張樹森地騎兵三旅也得趕去。”張作相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辦公室裡面炸鍋了。
張樹森的騎兵三旅現在就在瀋陽城,算是瀋陽駐軍為數不多的機動部隊了,張廷樞的12旅自開戰移開就駐紮在東大營巋然不動,有他們在那裡。東大營就安全,東北講武堂就安全,瀋陽城就有了可以照應的部隊,這也是瀋陽城外最大最完整地一支有生力量,現在竟然要把這兩支部隊調走,那瀋陽城裡面的部隊就所剩無幾了。
公安總隊現在已經基本上快拼光了,剩下來不到2000人還都是傷員。常經武的20旅現在只剩下了658團一個減員一半地團,王以哲的紅龍旅619團不存在了,王鐵漢的620團減員一個營,何立中的621團只剩下了不到一個營,趙鎮藩的獨立炮兵團算是好點,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失。
這麼算上來,這些部隊地總人數加在一起只有8000多人,這8000多人已經是傷痕累累。
瀋陽城外,關東軍殘部不到一千,但是他們地三個獨立守備大隊1500人在配合板垣師團地戰鬥中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失。也就是說,關東軍現在還有2500人,板垣地20師團剩下約6000人。如果算上留守蘇家屯的以及遼東的零散駐軍,日軍的正規軍還有一萬多人。此外,按照日軍的一貫做法,他們肯定會召集日本的在鄉軍人,那些生活在遼寧的日本人雖然名義上不是軍人,但是絕大部分都是退伍軍人,戰鬥力相當的厲害,這麼算下來日軍能夠組織起來的人。至少有一萬二三千。
“沒有辦法!瀋陽不能失,長春也不能失!長春要是丟了,東北大動!日軍就可以將東北攔腰截斷使得我們首尾不能相顧,瀋陽也就更加危急了!”張作相地語氣十分的堅定:“瀋陽現在的情況要比長春好一些,起碼日軍現在被我們打得潰退了,長春現在可有著損失陷落地危險。吉林那幫駐軍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只有從我們這邊調部隊過去,死戰一番才能夠解長春之圍。我已經決定了。”
張作相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大家都知道形勢的危急。也知道張作相這也是沒有辦法了。
剩下來的,只有服從了。
“騎兵第3旅和12旅調走之後。瀋陽城兵力就有些單薄了,這樣吧,從今天開始,將憲兵司令部、海軍、空軍司令部、長官公署衛隊等等,這些零散的部隊都給我集合起來,變成一個混成旅,也能湊個3000多人吧,我們無法對日軍形成反攻,但是憑藉著這一萬人,我們能夠守下來瀋陽城。\\\\\只要等吉林那800日軍被消滅了,我們就可以有力量阻止大反攻了,到時候,日軍將被我們趕出東北!各位,努力吧!”張作相站起來,看著這幫手下,點了點頭。
“是!”王以哲等人齊刷刷站了起來。
隨著張作相的這個計劃的頒佈,東北軍在擊潰日軍主力之後的大反攻算是徹底擱淺了。這天晚上,張樹森地騎兵3旅和張廷樞的12旅離開可瀋陽,乘火車直奔長春,他們將在那裡,迎擊8000日軍。
瀋陽城,東北軍除了大修工事之外,也開始了緊急調變,城中所有的零散的部隊全部被調集到了一起,連張作相本人的衛隊都被編入了混成旅,使得這個旅的人數達到了3500多人,這是瀋陽城能夠湊出來的最後一支部隊了。
東北軍退回瀋陽城,擺出了一副堅守的姿態。而日軍,也有了動作。
10月1日。板垣地20師團從蘇家屯出動,佔領了高土坡陣地,並在那裡面駐紮,本莊繁地關東軍在召回了三個獨立守備大隊之後,人數達到了2500人,然後在西門外修建工事,與此同時,源源不斷的日本在鄉軍人開始集合在蘇家屯以及西門外地關東軍總部報道。使得日軍的實力迅速恢復。
雙方到了這個時候,似乎再一次回到了起跑線上,日軍集合之後,總兵力達到了一萬五千,甚至還要多一點,瀋陽城內的東北守軍,總兵力將近一萬二千人。
日軍的部隊。傷亡情況好於東北軍,東北軍中,將近一小半都是傷兵,戰鬥力自然可知,他們雖然有戰鬥力低、人數少的劣勢,但是手頭有堅固的工事,所以雙方綜合比較起來,實力不相上下。隨後的兩天之內,瀋陽城內外的局勢倒是平穩了下來,板垣的20師團在佔領高土坡陣地之後。出了偶爾會派出小分隊接近瀋陽城探查訊息之外,主力部隊並沒有任何地異樣,而關東軍在西門外面。也是安靜得很。
這種安靜,雖然對於瀋陽城中的東北軍來說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知道敵人就在外面,這種感覺簡直就是如鯁在喉。
10月4日。這一天上午,張作相突然把所有人叫到他的辦公室裡面。
我們進去的時候,這位老帥已經癱坐在椅子上,旁邊的醫生們正在忙碌著。
“輔帥!?怎麼了?”王以哲看打張作相如此模樣,頓時慌了起來。
“熙洽!這個***!我張作相一定要宰了他!一定要宰了他!”張作相一邊喘著粗氣。一遍大聲叫了起來,老頭子充滿的憤怒!
“熙洽!?”王以哲等人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
“輔帥,是不是熙洽他們又做出了什麼不抵抗地丟人動作了?”常經武問道。
“不抵抗!?我日他八輩祖宗!他這個奴才,把我們東北千萬老百姓都給毀了!這個賣國賊!賣國賊!”張作相大罵不已。
聽到張作相的這句話,王以哲的臉就青了,“賣國賊”三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罵的。
“輔帥,熙洽他……”王以哲似乎猜到了什麼。
“熙洽這個天殺的孬種,他投降日本人了!”張作相高聲悲呼
辦公室裡面。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熙洽是吉林省主席。負責吉林省的政務劇務,更是長春城的最高長官。他要是投降了日本人,那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