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軟,但是卻常常直截了當一針見血。
“柯里昂先生,我原先以為你電影拍得很好,想不到你中國話說得好之外,對於中國之文學瞭解得如此之透徹,真是讓人驚訝。”他抖了抖眉毛,然後看了看周圍的那些風月文人,像孩子一樣頑皮地說道:“此前我出門的時候,家裡人還告誡我,說我此行說不定就是自投羅網,我執意如此,看來這一次倒是有驚無險。”
他說的意思我能明白。1931年一月,柔石等左聯五人被逮捕,隨後被槍斃在龍華,他在名單上也有名,後來搬出寓所逃難,雖然過去幾個月了,但是政府對他一直都沒有放鬆過,這一次他能夠在這樣的場合堂皇地出現,估計連那些抓捕的人都想不到。
“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先生如果不寫文章,倒可以去指揮打仗。”我的這句話,把他給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