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這件事情你應該早告訴我,不然我也絕對不會讓尤特烏斯.克雷搶我地位子呀!”格蘭特顯得懊惱無比:“一開始我還覺得龐茂說的有些道理,一個人地精力畢竟有限。任的職務太多肯定不能樣樣都幹好,所以在換掉我的時候,我也沒有怎麼堅持。可是如果知道你說的這事,打死我我也不會這麼輕鬆就讓位的!”
我苦笑了一聲:“事已至此,懊惱也沒有用,還是想想如何應付吧。海斯有沒有什麼想法?”
格蘭特臉色鐵青,道:“海斯那個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能有什麼想法,無非就是公正、客觀之類的說詞。現在法典執行局地大部分成員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所以尤特烏斯.克雷不會鬧出多大的事情來。可是時間長了那就難說了。我的意見是,以後你和海斯應該多溝通多商量。另外我可以利用好萊塢市長的身份從中協助你們兩個,不管這麼說,絕對不能讓法典執行局成了尤特烏斯的教堂。”
“那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我聳了聳肩膀。
格蘭特說完了這件事情,語氣稍微輕鬆了一些,道:“我今天來的第三件事情,是想問你明天有沒有空出席一次酒會。”
“什麼酒會?”我有點納悶。
一般說來,酒會舉辦之前,都會向嘉賓發請帖的,也用不著讓格蘭特親自來邀請我吧。
格蘭特嘿嘿一笑:“也不是什麼大的酒會,其實就是一個公益性質的揭牌儀式。洛杉磯有一批藝術家和影迷籌款建立了一個好萊塢電影博物館,剛建,也不是很大,明天正式開館,邀請我去揭牌,但是我很敬佩他們有這樣地毅力,所以就答應了他們,後來一想想,我的影響力是遠遠不夠地,你現在是好萊塢第一導演,如果不去的話,效果會更好。安德烈,好萊塢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建立過自己的電影博物館,這可是一件大好事,所以你要是可以抽出空來,就務必出席一下。”
“好呀,這個我沒有問題,反正電影也殺青了,明天我應該能抽出半天的時間來。好萊塢電影博物館,虧得這幫傢伙想得出來。”我樂道。
好萊塢的歷史也就只不過二三十年,竟然要建立一個博物館。
格蘭特見我笑得花枝招展,忙道:“安德烈,你可不能小看見館的這些人,這幫傢伙對於電影的熱情在好萊塢可沒有多少人能比得過。他們中間有學者有藝術家,更多地是資深影迷。這個博物館完全是他們自己籌錢建造的,雖然現在不大,裡面地東西、資料也不完整,但是在影迷當中獲得了極大的肯定,可以說他們完全是影迷的代表,以我的經驗。這個地方,沒準以後能發展成影迷俱樂部,你如果出席了他們的創館儀式,然後在他們一把,說不定能獲得不少好處。”
格蘭特的話,讓我砰然心動起來。
他說得一點沒錯。其實歷史上地每一次電影運動,幾乎都是從這些對電影極度熱愛的圈外人士開始的,先鋒派電影、新現實主義、新浪潮、新電影……都是有這些人率先掀起,然後迅速擴充套件開來的,可以說他們身上。孕育著先進的電影理念。而歷史上,每次電影運動幾乎都有個根據地。其中,電影資料館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這個所謂的好萊塢電影博物館真的如格蘭特所說的那樣,在影迷當中有極大的影響力,那麼只要我把這個博物館抓在手裡,那就能抓住大量的影迷,這對於我來說。可是一本萬利地好事。
“行。那我明天就去看看。”我笑著答應了下來。
格蘭特見我答應了他的要求,也很高興,便起身告辭。
“急什麼,我們下面正在搞酒會呢,玩玩再走吧。”我笑道。
格蘭特連連搖頭:“最近評選委員會里很忙地,我雖然不是法典執行局的副主席,但可是評審委員會的主席,現在正在進行各個獎項的具體提名準備工作,我都快忙死了,哪有時間吃喝玩樂。走了。”
格蘭特對我笑了一下。就噔噔噔地下樓去了。
“老闆,格蘭特這一從法典執行局裡退下來。我們可就苦了。”格蘭特一離開,斯蒂勒立即大聲叫喚了起來。
“苦了屁。不就一個尤特烏斯.克雷嘛,有什麼好怕的。”甘斯罵罵咧咧道。
斯蒂勒看著我,搖頭道:“這狗孃養的格蘭特,早不退晚不退非得在這個關鍵時候退,明天我就要帶著《帝國酒店》地樣片去送審了,這不正碰到尤特烏斯.克雷那傢伙的手下嗎?!人家是新官上任,這第一把火咱們就碰上了,倒黴,太倒黴了!”
斯蒂勒這麼一叫喚,其他人還真的覺得有些麻煩了。
“老大,斯蒂勒說得在理,尤特烏斯.克雷那傢伙新當上副主席,咱們就撞過去
天斯蒂勒送審說不定他真的會刁難我們,我看我們還為妙。”甘斯湊在我耳邊說道。
我點了點頭:“甘斯,你通知唐納.拉普達,告訴他,我不管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法典執行局的人給我拉攏起來,確保明天斯蒂勒的《帝國旅館》順利透過稽核。還有,你也給海斯通一下氣,讓他提前做好準備,多留一下神。”
甘斯答應一身,打電話去了。
尤特烏斯.克雷地脾氣,我已經很瞭解了,這個傢伙是個有野心的人,要不然教廷也不會把他流放出來,所以有一點他跟我很想象,那就是固執,凡是他認定的事情,不管採用什麼手段,他也是會去做的。雖然我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處處和我過不去,但是我知道一旦他坐上了法典執行局副主席地位置,他肯定會對夢工廠下手,這可是得來不易的機會。
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雖然已經是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了,但是宗教勢力雖然不像中世紀那樣呼風喚雨成為社會地主宰,但是在對民眾的影響力上,還發揮著重大的作用。這種力量,真的不知道該說它什麼好,你說它壞吧,可是它教導任命向善維護社會穩定,你說它不壞吧,它總是不斷地衝擊這正常的社會政治、經濟秩序。雖然我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宗教勢力地影響力也會慢慢減弱,但是這個時候的美國,這個時候地西部,大主教的影響力是不容低估的。
想剷除宗教勢力的這種影響力是不可能的,但是減弱一下也好呀。可現在,能有什麼辦法減弱呢?
在美國西部,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家庭都是信徒,無論是天主教還是新教。他們對教堂的意見往往都是擁護地。不管這是對地還是錯地。尤特烏斯.克雷擔任西部教區主教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宗教政治家,利用他那瀟灑地外表和磁性嗓音以及義大利人特有的那種虛假笑容。頻頻在報紙、廣播和公共集會上出現,在信徒心目中的地位迅速提升,那個已經掛掉的前任主教弗蘭肯斯坦根本就比不上他。
尤特烏斯.克雷精力旺盛,他不像弗蘭肯斯坦那樣死板。他會在教堂裡傳教之餘,走訪各個教區,接見信徒。在一下小事上幫助他們,這些行動大大贏得了信徒地好感。他的這些努力,使得他本人漸漸成為權威和公正的象徵,這是我最擔心地事情,因為如果他真的發展到了這個程度,那我們想拔除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只希望。這一次,法典執行局不會因為尤特烏斯.克雷的上臺成為我的噩夢。
十一月二十五日。晴。在我的印象中。洛杉磯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大晴天了。湛藍地天空上,一絲雲彩都沒有,沒有風。陽光白花花地撒在地上,晃得人眼暈。
氣溫升高了不少。因為是週末。所以很多人都從家裡出來,帶著一家老小到公園裡玩,或者到野外踏青,還有一些人則在街道旁邊找個小咖啡店,要一杯咖啡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曬太陽,怡然自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