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即位以來,每日生活在母親武后的威懾之下,膽戰心驚。
這一日,李旦坐在地毯上,正憂愁地彈著琵琶,姚崇前來道:“陛下,臣姚崇有要事相商。”
李旦一見,便讓周圍人下去,放下了琵琶。
“姚愛卿,你有什麼要對朕說的?”李旦問道。
“陛下,如今太后勢大,威望齊天,心思難測。如果陛下稍有不慎,恐怕會落得李顯一樣的下場。不如以退為進,讓太后無法找出陛下的把柄。”
李旦嘆息道:“朕的皇位本來便是母后給的,就算把它傳給母后,朕也心甘情願。”
姚崇叩拜道:“陛下,當年勾踐忍辱負重才能滅掉吳國。如今,陛下唯一能做也只有等。北周武帝忍了十多年才剷除宇文護的勢力,望陛下多思之。”
李旦擺手道:“姚愛卿請不要亂說,母后豈能是宇文護。再說,朕可不輕饒。朕決定明日便請母后臨朝稱制,他日,當禪位於母后。”
姚崇笑了笑,道:“臣告退。”
李旦擺了手,繼續彈他的琵琶,聲音歡快悠然。
姚崇來到武后處,叩拜道:“啟稟太后,陛下果真無謀害太后之心。”
“哦,他有沒有反對本宮要臨朝稱制的決定?”
“回太后,臣未說,但陛下卻率先提出,並且還要……”
“還要什麼?”
“要禪位於太后。”
武后滿意地笑了笑,道:“還是旦兒得本宮的心意。”
第二天,朝堂上,李旦面對眾臣道:“朕自繼位以來,處理朝政經驗不足,致使許多大政方針實施不利。今朕決定請太后臨朝稱制,凡國家大事不決時,請太后定奪。”
眾臣皆無一人反對,叩拜道:“皇上聖明。”
李旦腦門上都有了汗珠,回頭看了看武后,見其神態威嚴,自信地看著群臣。
訊息很快傳到了揚州,徐敬業聽後怒道:“賊後誤國,我等誓要除之。”
“兄長,我等聽你命令。”
“可眼下我們並沒有軍隊,如何誅殺武后。”駱賓王道。
“不用擔心,我只要寫一封信請一個人來便能有十萬大軍。”魏思溫道。
“何人?”徐敬業問道。
“監察御史薛仲璋,他是裴炎的外甥,若他前來揚州,便可輕而易舉地拿下揚州長史陳敬之,由將軍偽代之,如此便能控制揚州。”
“好,就依先生所言。”徐敬業高興道。
長安城中,向蘆看到洛陽傳來的訊息,不由地嘆息道:“如此東南必亂。”
苓兒也覺得有大事會發生,見向蘆有愁色,便道:“司馬公子,我這有上好的龍井,敗火消氣,我讓人給公子拿些來。”
“不用了,苓兒。”向蘆一時激動抓住了苓兒的手,又連忙放下,苓兒臉微微一紅,心裡覺得高興。
向蘆看到苓兒這樣也內心五味雜陳,本來一開始對苓兒有意,經雯珺一番折騰成了她的夫君,與苓兒之間的感情也變得飄忽微妙。
雯珺從門外進來,心裡煩惱著太平公主的強求,也沒看出些什麼,道:“夫君,我可能要去洛陽一些時日,這段時間你就在表姐家住一段時間吧!”
向蘆追問,道:“去洛陽做什麼?我陪你。”
雯珺蠻橫地回答道:“這是我的私事,總之,以後你會知道的,離姬在洛陽,她會照顧我的,方正你不許去洛陽。”
向蘆第一次見雯珺這麼堅決,心裡已經猜出此事必不尋常。
苓兒在一旁也是搞不清雯珺到底要去洛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