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城下,已然百花。誰家簫聲,流往天涯。道一段說不盡的故事,敘一首品不盡的情話。何年何月?是何等佳人,怎在一番激盪歲月,為何不在身旁,她去了哪一個故家。
“今朝酒味重,他日仰崑崙。”向蘆喝著酒在街上耍著酒瘋,行人皆紛紛躲避。雯珺來到江都,見此情形,著實感到難受。
“妹妹!我們還是過去扶起夫君吧!”嵇清道。
“姐姐,你知道嗎?前年在洛陽,我要嫁給太子,他也是這副樣子,那時還是阿加希妹妹勸他搶回了我,今天,我好想阿加希妹妹能留下來,我好想她!”雯珺眼淚滑了下來。
嵇清默默地站在旁邊,摸著雯珺的肩膀。
向蘆站起來,又要去買酒,道:“老闆,再打幾斤酒!”老闆剛要拿過酒瓶,雯珺一把奪過來,眼淚佈滿了眼眶,道:“你這樣,就能找回阿加希妹妹嗎?”
向蘆低著頭,頭髮散在臉上,不說話,一會兒過後,又奪過酒瓶,轉身離去。雯珺和嵇清緊緊跟上,害怕他再去飲酒。向蘆來到江邊,望著濤濤的江水,不停注視著,眼睛微微溼潤。
“夫人,為了什麼?我為了什麼呢?我不在成都待著,非常到長安碰見公主,非要到洛陽實現功名,非要…”
“非要什麼,有些事就是命中註定的,命中註定,我會愛上你,表姐會愛上你,嵇清姐姐也會愛上你,命中註定你會得到霜兒姐姐,阿加希妹妹同樣,她是命中註定的一個愛人,你沒錯,我們都沒錯!錯的是命運太過於玩弄所有人!”雯珺回道。
“阿加希本不該到金陵找我,她該回成都的?為什麼命運要對她這樣,為什麼不是毀我的容貌!”
“夫君,人生或許就是這樣,這是阿加希自己的選擇,你不必太過於自責,如果換做我,同樣也會做!”嵇清道。
向蘆三人站在江水邊,看著藍天白雲綠樹,在這廣闊的視角中,東風卻是帶著些許悲涼。
第二天,向蘆跟著雯珺、嵇清返回洛陽,雖然洗了臉,頭髮梳著,但看不到向蘆往日的身影,他變得更加傷感,似乎與歡笑開始了絕緣。
雯珺和嵇清陪著向蘆坐在馬車裡,知道向蘆心情低落,便自動不多說話,讓時間慢慢消去向蘆內心的憂傷。
就這樣,三人一路回到了洛陽,來到公主府前。
太平公主見向蘆下車,挺著孕肚,道:“司馬公子,你會回來啦!辛苦了,皇上說要重重獎賞你!”
向蘆沒有回話,只靜靜站在那,雯珺過來,輕輕拉他進去歇息。
待三人進府後,侍女問道:“公主,司馬公子現在如此,能對付聖主嗎?”
太平回頭笑了笑,道:“能,當然能!他可是司馬向蘆,滄桑了都很迷人!”
紫薇城中,武皇正讓太子寫詩助興,轉頭笑著對上官婉兒道:“那群妖人真是愚蠢透頂,拿個搖籃曲當武器,還妄圖佔據南方。”
“皇上,如今一清道會還剩下聖主沒被抓捕,你的心頭大患終於要被徹底剷除了!”
聽上官婉兒一說,太子李旦手中的筆不由地一落,平放在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