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瘦道士吟唱,空中急速落下範圍雷牢將陵雪圍困當中。
試圖強行衝出雷牢的陵雪,剛接觸到雷界邊緣就被重重的彈飛回去。就在雷牢上空聚起了密佈的雷雲,這這是天劫落雷。
陵雪經歷過這天劫落雷,正因為那次天劫才與蕭輕歌相遇,沒想到現在卻以陰陽兩隔。修為大損的她以無力突破雷牢。臉上浮現出不甘與悔恨,回身默默注視著躺在地上的夫君。眼眸中再次充滿了柔情與憐惜。
“夫君,等我攜手共赴黃泉。”說罷,陵雪緩緩閉上滿是淚痕的雙眸。等待著萬雷破空落下。
“這便對了,俯首認”誅字還未出口。空中瘦道士突感背後異有動,急忙閃身。
只見一道凜冽妖風席捲而過。竟將那陰雲都吹散些許。
“何人,欺負到我狐族身上來了”只見一位身著墨綠長袍,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現在瘦道士身前,負手看著瘦道士。
男子面容華貴,狂傲恣睢的性格在臉上表露無遺。並沒有過多理會兩位道士,轉身目光有些許可憐之意看著陵雪,並未開口,空中卻響起他的聲音:“當初有勸阻過你,你執意不聽,如今才會落得這般可憐。隨我回去見姥姥吧。”
陵雪聽到聲音愕然回頭,只見半空中熟悉身影。聲音帶著數不盡的淒涼,愣愣的說“哥哥幫我救救輕歌。你可以救他的是嗎?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眼眸中充滿了祈求的神色,彷彿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已然死氣彌布,回天乏術了。壽數已盡不可強求。”說著男子寬袖一揮,困在陵雪周身的雷牢生生被截斷。陰雲也被擊散。
男子轉身道:“兩位道長想走是不是也該留個名號稱呼,日後我妹子報仇雪恨也可尋個根源找個債主。”
原來瘦道士見勢不妙已悄無聲息飄落至矮道士身邊,一提矮道士肩膀,已然準備暗運神行法訣遠遁。
不料被男子發現,謹慎小心的轉身回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貧道乃是太華山清風觀,晴寒。這位是我師弟晴離。此妖狐魅惑凡人,妄圖與人通婚。修煉邪法,為禍世間。我等修真之士不該替天行道嗎?”
“好一個妖狐,好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替天行道。你若再廢話半個字,就留下來受死吧”男子厲聲喝道。身遭爆發出磅礴氣勢,威嚴怒視兩位道士。
兩道士對視一眼,只得嘆息一聲,便遠遁而走。不敢多說半句,也不敢再回頭。瘦道士面色再添幾分猙獰,心中暗道:終有一日,我必親手取了這狐心。
“你早就來了是嗎?”陵雪悽然問道。周身妖氣散盡,無力的跪坐在地,抱著輕歌的屍體。
男子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地看著陵雪。
陵雪眼眸冷冷掃過男子,心中卻對他帶了幾分怨恨:“那你何必還要出現,既然不肯出手救我夫君,讓我與夫君同去不是更好。”
男子面色凝重的向陵雪表明來意。被男子稱為姥姥的狐族仙長預示陵雪二人今日遭難,男子這次奉命前來,便是為了將陵雪帶回青丘山。現在二人緣分已盡,勿要執迷不悟。若想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還不可以走。夫君屍骨未寒,我要帶他回家。”陵雪歇斯底里的哀嚎著,千般苦楚,萬般滋味,頓時湧上心頭。眸中水霧凝聚滑落臉頰,再也剋制不住,放聲痛哭。身體不住顫抖,聲音淒涼至極。
男子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隱於村外山林。
他遠遠的站在山頂,望著陵雪的方向,眉頭微皺表露出幾分愁緒。當初姥姥準陵雪來崑崙山本是借崑崙幽狐一族靈訣助自己渡劫。誰知她渡劫後與蕭輕歌相識,再也不肯回去。姥姥念在她遭逢雷劫,修為大損,又對她憐愛,便由著她留在這邊修煉。若依男子的意思當初就應該直接除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也省的自己親妹妹無辜落難。男子表面漠然,心中何嘗不是對這個貪戀塵世的妹妹疼愛有加,只是從未表露。他不肯出手救蕭輕歌,在自己看來此舉也是為了陵雪好,能徹底將他們二人斬斷過往,就算日後會被陵雪所怨恨也不後悔。畢竟常言道,人妖殊途,又有幾人能落得善終。狐族更是早有先例,又怎能忍心見她步人後塵。
村民似乎都陷入了沉睡。如此驚天動地的經過,竟無一醒來。村中除卻那淒涼的悲鳴之音。再無半點其他響動。
翌日傍晚,崑崙山中某處
呆坐在一座新墳前的陵雪,出神的看著墓碑上深深刻著的文字。夫君蕭輕歌之墓。
一夜便這樣過去,天空漸漸明亮起來。
陵雪輕撫墓碑,喃喃自語。然後起身準備離開,沒走幾步便又回頭望著墓碑,眸中楚楚可憐的悽惶神色讓人心疼不已。
“我”陵雪似乎目光堅定的說著什麼。隨後再沒有回頭的轉身離去。
山盟海誓,音猶在耳,但如今人成各,今非昨。一縷微風輕拂碑面而過,帶著濛濛細雨如薄霧輕煙般,飄然落下。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
要見無因見,棄了終難棄。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