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成國公考慮的周全,大家不必置氣了。”兵部尚書左尚敏道,他可是堂堂的兵部尚書,他還流落不到求林紹海的地步。
從前甄南侯送到他家的賀禮猶如燙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這誰人不知成國公林紹海才是陛下的心頭好,他可放不下身段來巴結,不過有必要建立一個良好的開始。
“陛下到——”
太監陰陽莫辨的嗓音從殿外由遠及近傳的愈來愈進。
眾大臣忙肅了色,整理了衣衫,規矩整齊的匍匐在地,行叛亂之後的第一個早朝,行他們永遠忠心大周的第一個早朝。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呼萬歲,代表了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利,也代表了他們真心的畏懼。
是啊,若不是陛下早已經留有後招,將城外二十萬大軍該招降的招降,該殺的殺,這京城內的叛軍又如何會倒的這般快,鎮南侯敗了,敗的有根有據。
周衍天生就是的帝王。
果斷,籌謀,心機。
樣樣都顯示了帝王應該具備的東西。
周衍並未出聲,遠遠的看著眼前這些臣子們看似恭順的臉,可誰知在這背後又有什麼齷齪不堪的心思。
周衍心思沉凝起來。
殿中的氣氛漸漸凝固起來。
“知道朕為何讓你們都跪著嗎?”也不知過了多久,周衍才漫不經心的開了口。
“微臣不知,還請陛下明示。”
眾臣頭也不敢抬,天子之怒,又有幾個能承受的?
沒人敢去捋老虎的鬍鬚,試它是拉得還是拉不得。
“明示?難道不是你們個個趨炎附勢,也暗中了給了鎮南侯妄想,又怎麼會有今日京城的禍患?”
周衍這番話本應該是大怒才對,只是如此冷不丁的從他口中平靜的道出,倒叫這一群臣子面面相覷,一時不敢隨意應對。
“說!你們的罪過在哪處?”
皇帝卻不願意放過在場的這些臣子,這皇帝不好受,其他人又如何能好受?
“微臣唯恐,微臣不知……”
倒是整齊的一套的說辭,周衍卻不買賬了,“好吧,既然你們不知,那就今日好好跪著吧!”
“啟稟陛下,老臣年紀歲數都大了,經不起折騰,還請陛下看在老臣昏聵糊塗的份上,允許老夫站著靜思已過。”
太保徐明從不主動結交黨派,說出這番話來,也是坦蕩蕩,並無真的昏聵,周衍也自然是聽的懂的。
“那你就坐著吧!左右這時間還長,太保的身子一直站著可熬不住。”周衍笑了,可那眸底分明就是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