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
許是有被拆穿的難堪,魏庭軒已經極為不耐煩了,眼前的女人臉色蒼白,似笑非笑,顯然方才她已經看出那是誰的物件了。
她目光悽然,對著魏庭軒一笑,薄唇微顫,好半晌才吐露出幾個字,像是用盡渾身力氣一般,“那妾身就退下了。”
魏庭軒才執起了原本散亂在桌上的書,眼角餘光直至見她身影漸去,才暗中鬆了一口氣。
隨手將右手中緊拽的絲娟拿出,上面似乎還飄散著那倨傲女子的香味,那對他不屑隱晦的眸光,他總是不曾忘卻,越是難以忘卻,那雙冰冷的美眸在腦海中就愈發清晰,他找不到地方放置這棘手的物件,不知竟鬼使神差般的放在了書中,方才王錦蓉隱忍這不拆穿,也是為他留了面子了。
這王錦蓉嫁過來之後,這府上再是雞飛狗跳也好,她倒是不敢與自己翻臉,處處尊敬他,他再不順心,也不好苛責她。
加上如意的事,除了當日她鬧了一鬧,倒是睜隻眼閉隻眼,也不太管了,如此,兩人倒是相安無事。
說到底,若不是當初利用她,也不會招來她入府,既然是明媒正娶,他就且留著她,終究鎮南侯府的事也需幫忙參謀參謀,她今日撞破了竟然也並未吭聲,如此魏庭軒也稍微安心起來,他素來就怕女人吵吵鬧鬧,很是頭疼。
…………
如此隔了幾日,蕭如凝回了鎮南侯府,只說偶感染了風寒,又有沐嚒嚒加一遮掩,倒是沒有什麼異樣來。
沐嚒嚒又怕珠胎暗結,自然是暗中尋了避胎藥,既然要瞞,就要瞞的滴水不漏。
“姑娘,這你身體怕是好多了,也該起身走走。”
沐嚒嚒打發了室內服侍的丫鬟,隨手將丫鬟們呈上來的傷害藥隨手倒入了恭桶之中,“這日子久了夫人難免擔心,若是懷疑到一些有的沒的,怕是就對姑娘不好了。”
沐嚒嚒將床榻上的珠簾撩了起來,見蕭如凝懶懶的翻了個身,眸光極為黯淡,這次的事宮中還不知傳成了什麼模樣,這女子的名聲可是比性命還重要。
偏偏太后也知曉了此事,除非太后裝聾作啞,否則與太子妃之位是斷斷沒有機會的。
“出去作甚!我除了想把那人千刀萬剮,哪裡還有顏面見人。”
蕭如凝嬌縱慣了,然而也知這件事幹系滋大,否則也用不著如此偷偷摸摸,更揹著母親,的確是見不得人。
“姑娘,這太后還沒有開口,您何必看輕自己呢!何況太后下了旨,誰敢置喙在坤寧宮之事?”
沐嚒嚒又扶了蕭如凝起身,“事情未必就是絕路,這事發生在宮中,抖摟出來,誰得面上也不好看,且不說太后,就是陛下的臉也受損啊。”
蕭如凝三兩句被這沐嚒嚒左右,“可是……”
“姑娘,沒有可是,只要此事沒有聲張,姑娘也不用急著洩氣,待這事在宮中的風聲過後,我們再進宮求見太后……”沐嚒嚒寬慰道,為蕭如凝寬衣洗漱。
“還有一事,從前為鎮南侯通風報信的那個魏公子的夫人暗中派人來穿過幾次信兒,想要單獨見姑娘一面。”
沐嚒嚒見機悄聲在蕭如凝耳畔說道,她暗中也見過那位魏夫人,可是收了她不少銀子,這才故意在蕭如凝面前提上一提。
“魏夫人?”
蕭如凝摸了摸耳邊的耳珠,眸中頗有輕視之意,扯起麵皮笑道,“有什麼好見的,左不過是一些身份低微的夫人,怎麼還想妄圖攀上我們鎮南侯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