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這番下了決心,也料到林紹海來的很快。
父女二人見面也自然,沒有絲毫芥蒂,親密如昔。
林蓁縱然也知道林紹海心中的抱負,可是卻讓他隱忍,夾著尾巴做人,說起來也是憋屈二字。
如今她在宮中經歷了不少磋磨,暗自發寒。
也明白家中若是一味沉寂,她的皇后之位不保是小事,這全家性命不保才是她的噩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位高權重者固然容易引起帝王猜忌,然而若是沒有權力傍身,則任人欺辱,下場怕是相差無幾。
她唯一要擔心是權力與野心並存會釀成的禍端,可是若是小心翼翼應付,也可為之
父女二人一陣寒暄後,林紹海拂了拂衣袖,倒是引上了正題。
如今林紹海雖然並未得到實權,依舊在禮部做他的閒職,到底因為前朝時平亂有功,得了先帝不少封賞,又兼之女兒如今貴為皇后,身旁不缺奉承之人。
這言談舉止間不自覺露出的意氣風發,已與從前大不同。
林蓁暗自蹙眉,父親怕得意過頭了。
“皇后,您讓茗歡來傳話,說是要給你二哥謀個職位,可是真的?”林紹海捋了捋鬍鬚,道。
“是,父親。”林蓁頷首,又溫言道,“女兒多言一句,鎮南候的先例在,父親時不時也省著心些。”
林紹海含笑的嘴角漸漸消失,又不自然的輕咳了兩聲,不自然道,“這個,爹爹知道。”
“是啊,爹爹當初可是親自參與的,可看見了四處鮮血四濺的場景,女兒如今想起來也惴惴難安,忍不住居安思危。”林蓁鬢邊的明珠寶絡墜叮咚輕撞,倒像是記記悶錘敲打在林紹海心上。
林紹海再望向林蓁,見她眸光灼灼,清澈如昔。
並沒有在這一片奢靡繁花中迷了眼。
林紹海忽而有幾分羞愧之意,他身為父親,閱歷也不淺,這一方面未必有女兒看的清楚,怕是年老糊塗了罷。
“二哥的事,女兒會放在心上,總歸憑他的能力安排便是,不求他如何,只希望他對成國公府德怨氣少一些。”
林蓁意有所指,林紹海心下明白,點點頭,又思付道,“只是你二哥希望能入兵部,他在戰場上是有功勳的,想必也不難。”
“這可由不得女兒做主,這件事女兒還要與陛下商議。”林蓁起了身,外臣不能久居後宮,父女兩的談話也差不多應該結束了,再待下去就是無視宮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