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了一杯咖啡在咖啡店裡坐著,心裡雖然關注約談的結果急切的想和念歌聊上幾句,可也不得不耐心的等待著她把歌唱完。
等待中的我有些無聊,然後看到江萊悅也跟著我走進了咖啡店,她在我的身旁一張桌子坐下。
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怎麼不回公司去?”
“每天那麼多事情要處理,什麼時候是個頭,現在的局面不是我努力就能贏,也許別人動動手指頭,我就能粉身碎骨。”
我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人是誰,只是這種豪門恩怨也不是我所能參透的,索性說道:“明天那種場合你就別去了,省的徒增煩惱。”
“去,為什麼不去,姑娘我天生麗質,繼承了江文前妻最好的基因,為什麼不去給那個老女人添堵。”
江萊悅凌厲的語氣讓我有些錯愕,半晌回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鬧個場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是嗎?那你至少得告訴我透過什麼方式去鬧場吧?”我生怕江萊悅走之前的老路,又追問道。
可江萊悅似乎不太願意和我聊這些,沉默後才不耐煩的說道:“我這人隨機應變能力那麼強,到時候看情況做決定,總之我明天一定要收拾的美美的,拍照時候就站那女人的前面,或者在後面搶鏡,讓她知道什麼叫喪盡天良。”
我並不質疑江萊悅這番話的真實性,以她的性格估計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嫉惡如仇、她敢愛敢恨,可這樣的方式,受傷的終究還是自己,人前歡笑,人後自我折磨……
她向來的強勢讓我感到壓抑,所以沉默著。
一番交談後,宋念歌也終於唱完了一首歌,她習慣性的招了招手,我吹了個口哨回應,一番招呼後,她走到吧檯為我們準備咖啡,我則和江萊悅繼續聊天。
半晌,江萊悅又放輕了語氣對我說道:“你說我明天送個什麼禮物去才算拉風?”
“你別這樣挖空心思了,傷害不了別人,最後弄得自己一肚子氣。”
“你也看到那女人囂張的樣子了,難道我明天就坐以待斃?”
“我倒是有個好主意,你明天送面錦旗,上面寫著生日快樂,送去的時候就說大意寫錯了……”
江萊悅一拍我大腿笑道:“餘航,沒想到你蔫壞起來,還真有兩下子啊!”
“一個搖擺不定的小人物,除了用智慧和惡勢力搏鬥,能有什麼法子?”
“也是,其實我和你活的一樣沒底氣,如果江文真的對我下手,我離流落街頭也就不遠了。”
江萊悅的話讓我有些失落,更發現自己活得是多麼的搖擺,可又有什麼辦法呢?社會就是如此的現實,一夜暴富的只是極少數,我能做的只是遙遙無期的向前方走著。
我終於對江萊悅說道:“無論出於什麼目的,今天的事情還是和你說聲謝謝吧,畢竟在那樣尷尬的局面中,我真的很無助!”
這一次換江萊悅沉默,很久才聲音低沉的問道:“餘航,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這次問題的,你還會為黎詩重返有途嗎?”
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好似一種拷問,實際上不是為了任何人,很久前我便有了這樣的動力和慾望,我想為有途做點事,畢竟沒有有途,萌萌不可能活到今天,我對老苟是心存感激的,他一直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只是最近我越來越看不透,更才不明白他究竟為何會變成這樣,我已經猜不透他了,當然,如今我除了青旅的因素堅持在有途,已經和往日不同,那時候只是為了生活,現在卻已經是為了報恩……
重重吐出淤積在心中的悶氣,我笑了笑對江萊悅說道:“我想我還是會選擇在有途,你也別問我為什麼了。”
……
結束了和江萊悅的通話,卻意外的發現,一束陽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照射進來,念歌為我們送來現磨咖啡,江萊悅端著一杯咖啡,走到了風景最好的牆角位置,安靜的看著窗外,我則和念歌聊著她一路走來的感受。
念歌自從上次和我一別,按照他前夫生前規劃的路線,將部分景點走了個遍,剩下的她決定分時間段走完,否則日子太難熬。
在我問道她何時才能放下時,嘆息道:“念歌,你說為什麼愛情就不能變得簡單一些呢?大起大落,真的讓人覺得疲倦!”
“弟你是戀愛了?”
“沒有,我只是想不透,也許是我庸人自擾。”
念歌感嘆道:“因為我們活在一個複雜的世界裡,而愛情本身就是在枯燥生活裡衍生出的本能東西,如果變得簡簡單單了,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我們豈不是更不懂得珍惜了,還是複雜些好,至少證明我們還活著,至少讓愛的人知道痛徹心扉和艱難是什麼感覺。”
我的話題好似戳到了宋念歌的痛處,說完後,她在沉默,這些年她一直堅持等待,可最終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也許歲月會讓她放下一切堅持,蟄伏在生活的平淡中,最後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