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監控不是全區域都有,存在著盲區,所以指向實驗室資料盜竊事件的嫌犯證據,就只有那個指靜脈識別鎖的記錄。
但這個記錄顯示,是自己的……
而姚教授、還有他安全域性的朋友找不到事發時間段證明自己行蹤的證據,那麼憑著那個記錄,基本可以證明當時自己進入過實驗室。
畢竟,指靜脈不像指紋那樣可以偽造……
但是,自己確信當時絕對沒有進過實驗室,而是空口無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自己就是第一嫌犯。
加上後來,自己簽約的日企總部,開發的網路防護系統,就直接使用了被盜的系統程式碼,那麼事發前剛好籤約了那家日企的自己……
就成了有明確動機的嫌犯了!
憑著這樣的線索,在外人看來,自己就是為了工作,出賣了導師的研究成果,並以此成功進入了大企業工作的……
間諜!
冷靜下來,理順了思緒的,高遠不禁察覺到整件事對自己的不利程度——
作案動機,為了進公司;作案時間,沒有人能夠證明自己案發時的行蹤;作案證據,實驗室的進出記錄。
並且最終的真實情況——
自己進入了那家公司,而且那家公司新開發的系統,使用到了被盜的演算法資料……
這種情況下,一旦報警,自己的嫌疑該怎麼洗清啊?
而且如果幕後黑手正跟公司有關,他們也可以指證就是自己犯下的事件,那麼到時候自己完全就是百口莫辯啊!
想到這,高遠十分詫異,看向自己的導師——
沒想到,老師居然直接把整件事瞞了下來……
而自己則是糊里糊塗的,真的就在那家公司工作了快四年,結果不是同事的提醒、加上宮野志保的建議,自己甚至都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麼現在,當得知了當時的狀況後,自己該怎麼辦?
老師的問題是問我覺得到底是怎麼回事才會造成當時那樣的情況——
自己明明那天沒去過實驗室,為什麼留下的出入記錄會是自己?
想到這,下意識、不由得,高遠抬頭看向姚教授,顯得有些凝重的問道:
“那……指靜脈識別系統的後臺資料……”
“指靜脈鎖的門禁系統後臺無法更改資料。”
還沒等高遠說完,姚教授就明白了高遠想問的是什麼,馬上就給出了說明。
對此,高遠神色有些微變,看著自己的這位導師,像是回想起了什麼的,就試探性的說道:
“可是……老師,我記得您第一天給我上課時就特別強調過,‘人類社會本質就是一個草臺班子’,無論是多麼龐大的組織或者團體,其本質都是由漏洞百出的架構和大量充數的人力所組成的,而正因如此,即便是有人設計出了最精密的架構或者是程式,只要還處於人類社會之中,就必然存在一碰就碎的漏洞,即便這可能不是程式本身的問題。故而由此,人類不會把自己的命運完全交給所謂的程式或是流程進行運轉,一定都會留有後門……因此……”
如此的,高遠這麼說著,本質是對姚教授剛才那話的質疑,但同時,說出這段話本身,高遠內心還是非常忐忑的,畢竟這相當於拿自己老師的話語來質問自己的老師了。
但是,沒想到聽到高遠居然說出了這話,姚教授的臉上並沒有表現的生氣,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默默點頭道:
“很好,你能一直記著這句話,說明我的確沒看錯人。沒錯,只要是人寫的程式,就不存在絕對的完美,因此門禁系統後臺資料無法更改也並非絕對。只是……系統我沒留後門,想改資料得直接重新編譯程式本身,而許可權在我這裡,從當晚那個門禁記錄出現到我發現記錄為止,不可能有人能做到這點且不被我發現,因此這個後臺記錄是可信的。問題不在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