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以後慢慢了解。”葉源青一把抓過林源青的肩膀,從懷中掏出個火摺子,把手中的黃紙點燃,跪在地上朗聲道:“今葉源青,蓋聞室滿琴書,樂知心之交集,床聯風雨,常把臂以言歡,毋以名利相傾軋,毋以才德而驕矜。與林源青義結金蘭,在今日既神明對誓,輝生竹林,願他年當休慼相關,謹序。”說完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林源青一看這架勢,不拜是不行了,轉念一想,就算是拜了也無所謂,就當交了一個真心朋友。
想到這裡也就跪了下來,但是他並不知道結拜需要說些什麼,只能回憶著之前聽說書先生說的那些臺詞,朗聲道:“皇天在上,厚土為證,今林源青與葉源青皆為異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有違背,亂箭穿身,不得好死。”說罷也磕了三個響頭。
葉源青大笑著雙手抓著林源青的雙臂,說道:“好兄弟,我今年二十有八,看你面嫩,就託個大,叫你一聲林老弟了。”
林遠親也笑著說:“葉大哥客氣了,你年長於我,本該如此。”
兩人正說的開心,一盆涼水從樓上潑了下來,把兩人潑了個透心涼,聽到樓上有人喊道:“大半夜的不睡覺吵吵什麼啊,什麼素質啊?!”
二人自知理虧,也沒與那人爭辯,灰溜溜的走出客棧,因為通鋪屋內的味道和鼾聲讓二人實在無法入睡。
他們找了一家小酒館,進去點了兩個小菜一壺酒,開始聊起了天。
葉源青喝了一口酒後說道:“看林弟的樣子似是不經常在外跑動,這次出門所為何事啊?”
“不瞞大哥,我乃是青花城人,這次出門去往杭州,為的是拜訪一位已故朋友的家人,他們還不知道這位朋友的事情。”林源青深深的嘆了口氣喝了一杯酒。
“唉,生死乃天數,常人左右不得,林弟請節哀,不要太過傷神。”葉源青看到林源青眼中黯淡的神色,忙安慰道。
“嗯,這個不勞大哥費心,我看大哥倒是經常在外跑動的樣子,不知大哥是哪裡人呢?所為何事呢?”
“哦,哈哈哈,我是長安人,此行只是為了雲遊四方而已。”
“這樣啊,但是我看大哥談吐之間氣度不凡,就單大哥腰間這一塊玉墜就非凡品,那為何要在客棧中的通鋪過夜呢?”林源青之前看到對方腰間掛著的一塊方形的墨綠色玉墜,色澤通透,酒館掌櫃看到這塊玉墜的時候眼神都在發光,雖然他不太懂,但是透過別人的反應也能猜出個大概。
“這個啊?不值多少錢,林弟如果喜歡,送你便是。”葉源青摘下玉墜塞進林源青的手裡。
“大哥不可。”林源青沒想到對方張嘴就要把這玉墜送給自己,忙推辭道。
“哦?!林弟這是不給大哥我面子咯?!”葉源青冷聲道。
“額,多謝大哥。”林源青此刻哭笑不得,只得收下玉墜。
“林弟有所不知啊,你大哥我是為了躲人,才選擇睡在這裡,要不然會被抓的。”
“啊?!大哥是犯了什麼事嗎?”林源青好奇的問道。
“不是,家父乃是武林人士,一直逼我習武,我卻不從,於是總是趁家人不注意逃出來,這次算是逃得比較成功的了,足足有兩個月沒被抓住,哈哈哈。”葉源青不禁得意的大笑起來。
“。。。”林源青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位大哥顯得有些可愛,於是問道:“那大哥之前為何對習武之人有偏見呢?”
“唉,怪只怪我老爹這個人是個武痴,自打我記事起,他就整日與人比武,經常招呼一些武林中的朋友來家中做客,那些人一來就大呼小叫極為粗魯,喝了點酒就開始耍酒瘋,花天酒地極不檢點,更有甚者還經常找我爹借錢,明明已經欠了我爹好多銀子了,卻還是厚著臉皮繼續借,我爹也從來不在乎這些,於是我從小對習武之人就不抱好感。”
“那令尊也是性情中人啊。”林源青算是有點明白為何葉源青也如此豪爽了。
“性情個屁!那是傻,邊關起戰事時,他糾集了一大批本地武林人士要去支援,結果去了還不到三成,他自己後來也負傷了,多虧了有幾個過命交情的朋友幫主才撿了條命回來。”葉源青說到這裡不禁心中有些煩悶,連喝幾口酒。
“那令尊可稱之為忠義之士了,我希望可以拜會一下。”林源青聽到這裡不禁對葉源青的父親肅然起敬。
“嘿嘿,拜訪還是算了吧,我才不想被抓回去呢,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吧,來來來,喝酒喝酒。”葉源青招呼著。
二人酒過三巡後,都有點微醺了,勾肩搭背的一口一個兄弟的叫著,突然酒館的門被人粗魯的推開,進來一夥人,為首的大喊道:“店家,熱酒切肉,招呼著兄弟們。”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龍門鏢局趙如剛一夥,身旁的是虎威鏢局的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