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客棧後,葉源青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雲老師,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雲夢寒則沒有說話,只是替葉源青檢查了一下胸口,見沒有大礙後便笑著說道:“公子無需多言,接下來在杭州的日子你們聽我的就行了,今天白天你們哪都不要去了,在客棧待著,我出去一趟,晚飯前能回來。”說罷便走了出去。
屋內留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不過看雲夢寒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沒太擔心,葉源青繼續和崔菱紗膩在一起,而林源青則跑到後院去演練剛才與江文斌的交手過程。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雲夢寒果然在晚飯端上桌的那一刻出現了,葉源青正準備繼續發問,卻被雲夢寒一抬手製止了,只見他低聲說道:“你們趕緊收拾東西,咱們現在要去周家。”
“雲老師,你。。。”葉源青不甘心的繼續問道。
“公子,等到了周家我再跟你說,現在快收拾。”雲夢寒少有的對葉源青嚴肅的說道。
三人只能依他的話快速收拾完東西,從後窗翻出,趁著夜色向周府的方向趕過去,突然葉源青踩到了什麼東西被絆了一下,他弓著身子低頭向地面看過去,汗毛瞬間立了起來,差點叫出聲來。
原來地上趴著兩具屍體,屍體所在的地面已經積了不少血液,在慘白色的月光的照射下,彷彿一面鏡子般,血肉模糊的軀體與支離破碎的衣服糾結在了一起,讓人分不出那些是血肉,哪些是衣物,這些還好,最讓葉源青感到恐怖的是這兩人的姿勢和表情。
兩具屍體是疊在一起的,而他們的姿勢像是在拼命往上爬一般,整個身體以反方向彎曲著,像是被人從背部大力折斷一樣,高高揚起的頭顱讓葉源青看清楚了他們面目猙獰的臉,尤其是那兩雙眼睛,大大的睜著,雖然死氣沉沉,但是卻透露著無限的怨恨,似是想在臨死前將行兇之人的樣貌記住,死後化為厲鬼來索命。
而他身後的崔菱紗和林源青也看到了地上的二人,林源青倒吸了一口涼氣,低聲說道:“誰人竟然下如此重手!”
崔菱紗則猛地用雙手緊捂住自己的嘴,全身都在顫抖。
在最前面的雲夢寒小聲說道:“別愣著了,快走!”
葉源青只能硬著頭皮跨過兩具屍體把崔菱紗背起來又跨了過去,林源青緊隨其後,這一路三人看到了不少屍體,有的趴在牆頭、有的嵌在牆壁裡,少說有十二三人,更有甚者有一具屍體看似是被人用利器攔腰斬斷,身首異處。
好不容易到了周府門口,三人彷彿在地獄鬼道中行走了一圈一樣,皆面色慘白,而云夢寒則神情自若的上前扣門,不多時便看到周安從門內探出半個身子,他看到門口站的四人後走了出來,讓他們進了門。
會客廳此時燈火通明,裡面坐著三個人,一位正是周家家主周空戚,旁邊是杭州知府段長清,二人對面則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雖然他的面色蒼老,但是坐在那裡如一顆磐石般巍然不動,唯獨他的太陽穴深深的凹陷著,說明著他的內功極其深厚。
當四人走進會客廳時,葉源青和林源青看到老者身後站著的人時,再也忍不住驚呼了起來:“江文斌?!”
而本來雙目緊閉的老者猛然睜開,如鷹眼般銳利的目光掃向二人,他倆感到壓力徒增,不禁向後退了兩步,隨即雲夢寒站在了二人面前,讓這股壓力消失於無形,只見他抱拳鞠躬道:“雲夢寒見過童前輩。”
老者便是浣花劍派正氣堂堂主,童源,雖然年逾古稀,但他依然掌管著正氣堂,整整四十年。
浣花劍派的正氣堂就相當於弟子的學堂,而正氣堂主的工作與邱明遠一樣,教導本派弟子武功,近四十年來所有在江湖上活動的浣花劍派弟子見了他都要尊稱一聲“師傅”。
童源的厲害之處有兩點,第一點是他的浣花劍法,被他師傅稱讚為浣花劍派百年來最得真傳的劍法,用一個詞來形容童源的劍法那就是,美輪美奐,第二點則是他以將浣花劍派的獨門內功“天徽真氣”練至頂層,相傳可用劍氣隔空傷人,被傳得神乎其神,但是卻沒有人真正見過,因為在他三十歲的時候便掌管了正氣堂,自此很少在江湖中走動,其身份不亞於浣花劍派掌門張覺遠,而也正是因為有他在,人數較少的浣花劍派才有實力能與周家在杭州城內分庭抗禮,雙方誰拿誰都沒辦法。
雲夢寒說完話後,童源把眼睛閉上了,轉過了頭,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又不動了。
而他身後的江文斌看到四人後大驚失色,啞聲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周空戚和段長清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並沒有插話的意思,雲夢寒聽到江文斌這麼一說,笑道:“江兄弟何出此言?周家你們來得,我們就來不得嗎?”